司印陷入痛苦纠结中,一边是他的家人,一边是活生生的生命,两厢矛盾,他只能越来越远离亲人甚至所有人。
温暖出现的言梧,令陷入痛苦纠结的司印仿佛有了慰藉。
这仅有的慰藉最后却打碎了司印所有的生活。司印无法接受残忍的事实,就只能天真的等着人伤害。
重活一世,司印不敢再抱着“圣母”的心态。一个人的心很小的,连心脏都不对称,我们怎么可能不偏向呢?“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他连家人都保护不了谈何操心天下苍生,谈何自由平等。
他强逼自己残忍地把刀子捅入无辜之人的身体,漫出的温热鲜血仿佛永远粘在自己身上洗刷不掉。每次杀人的冷笑,到底是嘲笑别人的愚蠢,还是自嘲自己的冷血,没有人知道。
他不是那群六岁就开始训练的孩子,那些孩子太小了,三观都没有形成,只有人类最基本的本能,有吃的,可以活下去,怎样都可以。司印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自然也带着前世对事物的认知。无数次噩梦惊醒,翻身坐起,牙齿咬进左手,皮破断骨,常常有之。现在看司印的手,右手几乎毫发无伤,左手却伤痕累累,一块一块的半月形伤疤密布。可能是因为惯用右手,右手要画画,要扣动机枪;左手,左手就用来赎罪吧。只有第一次动手,伤害上一位113的时候,没人知道,那天晚上,司印仿佛失去神志般,把双手疯狂撞向墙壁,仿佛弄断弄毁双手,他就可以不杀人了。天亮时,又渐渐收回理智,包扎好双手,把心中的恐惧扔到一边,接着训练接着杀人。
――――
司印因为受刑后又被罚跪省,高烧昏沉,前世的事再次成了梦魇,对一切的恐惧仿佛要彻底吞噬他。
好在天亮了,天亮了,每个人都是刀枪不入的。
第22章 第十八章 日常二番(上)
被罚了一夜跪的司印,早上撑着高烧好不容易回了公寓。
感觉身心俱疲,简单冲了一下,哥哥下令不准上药,也不想吃东西。逐渐能适应背部的疼痛了,在白询时,温秦总叨念他上药吃饭,出来了,连抓着他吃饭的人都没有了。
或许是人类本能,心里难受的时候总喜欢把自己抱成一个球,从床上拽了被子,倚在墙角把自己蒙起来,定了闹钟才放任自己昏过去。
一阵急躁的手机振动……‘还是好疼’司印醒过来的第一个想法,负气把被子扔到一边,‘不管怎样,哥哥还是要保护的’凭着这股信念,又冲了个澡,直接在背部缠了绷带,换上干净的衣服便要去公司。
刚到公司门口,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温秦。带着墨镜,穿着棕色的风衣,靠在车旁,双臂抱胸一脸玩味。
“问了下面才知道你天天往这儿跑,还当起小保镖了。”
“怎么了?”司印难得回答温秦。
“我昨天就在你身上闻到一股血腥味儿,原来是跑大老板手底下挨揍来了”温秦毫不客气。
“……”
“上没上药,跟我回白询,我看看”温秦也不尴尬,直切重点。
“不用了,已经上药了,我要进去了。”司印睁眼说瞎话。
“别逼我动手,你打不过我的”温秦威胁。
“少主不让上药。”司印无法说了实话。
明明司印只是陈述了事实,温秦就是从中听出了委屈。
“那总该去吃点儿东西再吃退烧药吧,看你这脸通红……”说着直接上手摸了摸司印的额头。
“少主不让上药。”司印接着说
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么?!温秦内心疯狂吐槽,看人难受成那样,也不忍心吼他,温声细语的说“没事儿,少主只说不让你给伤口上药,没说不让你吃退烧药。”
“好。”发烧的司印有点儿蔫。温秦毕竟是好意,加之时间来得及,司印不想拖着难受不争气的身体去保护哥哥。司印其实早上6:00才从公司回去,只睡了三个小时便回来了,离司绶要求的下午还有一段时间。
被温秦灌了白粥,又吃了一堆退烧消炎的药,才被放回来。
工作半晌,手边又没有‘白询’贴身帮忙,司绶觉得整个人都很烦躁,起身放松,却在窗户里看到了那个人。(不要问司大少爷怎么从高楼层看到司印的)在楼下和别人磨磨唧唧,最后不进公司,反而跟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