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绶印_作者:墨玉玦珏(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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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绶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昨晚为了追堵刺杀言梧的人,布置人力就已经劳心劳力,后来却狡兔三窟,无奈只能自己亲自上阵,却也让人跑了。而且言梧后来又被袭击出了车祸,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送人去医院,守在身旁等人清醒,清醒后又是安慰又是哄。直到现在已是第二天上午忙了一夜才匆匆忙忙赶回公司。

  意料之中,“白询”没在。

  “给我查查白询现在在在哪儿?”司绶下令。

  没错,司绶这次主要就是为了抓住“白询”。从上次他看到“白询”的调查表,他就一直在怀疑‘白询’。虽然后来白询勉强解释了他调查司家的原因,但从他的调查报告内容中,不难猜到他对言梧的敌意。在司绶看来,一个杀手出身的人,对一个人存敌意直接杀人是第一选择。所以他在“白询”请假的第一时间就推了出差的公事,派了别人负责,而自己则待在S市。

  其实倒不是司绶有多在意言梧。而是多个因素相加,令司绶不得不小心对待言梧,严防死守“白询”对言梧有可能的伤害。

  首先就是言梧的身份。言梧即使不是言家第一继承人,但毕竟是言家二少爷。如果贸然刺杀,一旦被查出杀手来自司家,司家必将后患无穷。即使司家一方独大,但言家实力不俗,反目即使不会覆灭司家也会使司家伤筋动骨,能友好相处互惠互利自然是好的。其次是刺杀言梧百害无一利,对司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帮助,如果对象是言家当代主事人或者是言家下一代继承人,其中利益还有待商榷,言梧实在作用不大。最后,即使不是最重要的原因也同样影响着司绶。说司绶自私也好,自利也罢,司绶其实是把言梧当成了司印的替身。

  每当思念司印的时候,仿佛心里空了一大块,就是有那种瞬间,如果弟弟不在,就感觉自己活着没有什么价值。司绶十岁的时候,司父就曾给过司绶选择,是自己一力担下司家的责任还是和弟弟共同承担。司绶几乎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司父直接在他面前坦承说将来是会偏向司印的,而司绶则会受到不公正的对待。严苛的家法,巨大的责任压力,前所未有的风险,弟弟可能的反噬全都摆在一个十岁的孩子面前。司绶只是用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稚嫩却坚定的给出相同的回答。后来,司父是怎么做的呢?给一个十岁的孩子看杀人现场,逼着他开枪,罚的他满身伤痕又把他丢进深山老林独自生存了一个月,气息奄奄回来,身体刚能下床,又被司父封闭训练填鸭式教学各种知识。这样的生活维持了一年之久,司父又问司绶还是不改初心吗?当时是在什么情况下呢?司绶刚上完搏击课,被司父踢断了一根肋骨,拧折了左手,趴在地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

  “司绶,我再问你一遍,你还是要一个人承担下司家所有的责任吗?即使你未来的生活会比这一年你经历的更加恐怖折磨人?”司父冷酷问到。如果说司父一生所有对子女的溺爱都给了司印的话,那么司父所有对子女的严苛无情则都是司绶担下的。

  “咳....呼...”挣扎着坐起,因为肋骨的断折,司绶几乎喘气都撕扯着痛觉神经。

  “我...我坚持我的决定......司家,小印,都由我来守护。”没人知道经受了一年非人折磨的司绶——一个本该幼稚天真的孩子是怎么在长久而剧烈的痛苦中坚持着一个令他会继续经受更可怕折磨的决定。好在司父一年的折磨是存了要测试锻炼司绶的心思才会如此残酷无情,之后的训练学习,逐渐趋于正常化,不会有无端刻意的刁难而且随着司绶逐渐心智成熟,当年那些非人的折磨也都变得易如反掌。

  如果有人问司绶为什么坚持这样的决定?为了权力吗?一个十岁的孩子对权力还没有概念,又怎么会是为了权力呢?小孩子的世界纯洁而执着。从司绶有记忆开始,对弟弟好,护着小印就是他的使命,小印对他笑,甜腻腻的喊他哥哥就是他护着小印的全部理由。没什么大道理,就是我喜欢你,我就要给你最好的,即使我可能会受伤,会疼,但是如果是你有可能遭受这样的情况,那我宁愿我疼着。

  或许人类的喜欢就是这么简单,毫无道理可讲,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你,你就已经占满了我心里所有的地方。

  司绶几乎耗尽少年时代拼尽全力守护的小人儿就这么离开他,而且有可能再无相见之日。犯起轴的司绶如何承受这种几乎否定整个人生的痛苦?比父亲的鞭子更加疼痛难忍,把一颗战战兢兢的心抽的破碎不堪。一遍遍告诉自己,小印还活着,小印还要自己护着,自己没接到消息之前是不能放弃的,他不能把小印一个人扔在这个世界上。忽而又会想,小印如果已经走了,他在另一个世界会不会怨自己,不早点去陪着他。长久的杳无音信令司绶几乎陷入一种魔怔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