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懿听见这话,半是激动半是得意地看了萧溱一眼,积极地走向来人,远远地便开始唤亲近地唤道:“韩师兄。”
跟在韩南崧身后的还有一大群弟子,他们没有听清萧溱与王懿的对话,只能从韩南崧的对话中推测前方发生了何事,再加上王懿被萧溱的话噎住,一副脸红脖子青的模样,一时间看萧溱的眼神都颇为怪异。
萧溱听着韩南崧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指鹿为马,胸中升起了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
以韩南崧的修为,萧溱不相信他没有听清两人的对话。
明明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还要信口雌黄,和王懿简直是一路货色。
真是会颠倒黑白。
韩南崧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了,在知道他和王懿不对付的时候,韩南崧便开始有意无意地为王懿撑腰伸冤,明明是王懿主动挑衅,却次次都被他曲解成萧溱仗势欺人。
韩南崧这样含沙射影的一番话说下来,他身后那些不明真相的弟子势必会以为他在仗势欺人,耀武扬威。
而王懿显然也十分配合韩南崧,适时露出了混合着委屈、不甘、倔强的神情。
萧溱看着他的表演不由地露出了一丝冷笑,也并不急着为自己辩解,反而道:“韩师兄这话说得有理,要是他当初明白这个道理,知道要尊重任何一个人的努力,那么今天也不会在这里自取其辱了。”
王懿被萧溱满含冷意的眼神一瞥,有一股战栗忽然从内心深处出现,但这感觉只是一瞬,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
韩南崧听了他这话,一脸不赞成地看着萧溱,似乎是在谴责萧溱不应该狡辩。
但是萧溱已经没有耐心陪着他们演戏了,扔下这句话后,萧溱不再去看其他人的表情如何,径直走远。
看着萧溱含着怒气离去的模样,韩南崧眼中闪过一丝愉悦的神情,他神色淡淡地应付过王懿的示好,没有和这个人多说什么的欲望,随意找了个借口应付过他的纠缠,飞快抽身离去。
五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这天一早,萧溱准时来到了宗门广场,当他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有许多弟子候在那里了。
广场的上方漂浮着一艘飞舟,是此次前往空山密境的交通工具。
飞舟通体洁白,长数十丈,宽十数丈,在广场上投下了一片巨大的阴影,阵阵若影若现的纹路不时在飞舟的外部划过。
这次密境之行颇为重要,南逍门已经派出了几位长老在密境附近守候,带队前往的人员之中也有几位长老与众多弟子一同前往。
萧溱的目光一转,便瞥见了正站在南逍门广场上的韩南崧,他正是这次带队的人,除了那几位不会轻易出面的长老之外,南逍门上下弟子都要听从他的指挥。
午时一到,守在飞舟门口的弟子便打开了飞舟,要前往空山密境的弟子上前,将令牌给守在飞舟前弟子看过之后便进入了飞舟内。
这艘飞舟在外面看起来就已经十分巨大,然而一旦进入其中便会发现飞舟内部的空间比在外面看上去的还要大得多,估计是因为飞舟内部有空间法阵的关系。
进了飞舟之后,一个空旷的大厅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带队的韩南崧就站在大厅里,看着飞舟上的众多弟子依次领了自己房间的钥匙之后,对着大家道:“此次空山密境,将会由我带领,望众位齐心协力,谨记同门之谊,听从指挥,不得擅自行动。”
韩南崧的眼光扫过众人,在萧溱身上停留片刻后移开,继续道:“飞舟三天之后到达空山密境,众位师弟师妹可以各自先行回房休息。”
一部分人选择去自己的房间看看,还有一部分人到飞舟的开放区域转悠去了。
用钥匙打开房门,一件宽敞的屋子便出现在了萧溱的面前。
房间用屏风将屋子隔成了两部分,屏风前颇为宽敞,桌椅俱全,虽称不上不豪华,却也简朴大气。
阻断用的屏风上绘着一株翠竹,枝干挺拔,风骨湛然,竹叶错落有致,恍惚间似乎能看见它随风起舞的婆娑身姿,还能听见风中的簌簌声响。
桌上有一茶盘,盘中放着一套瓷具,釉色净透,明亮好似雨后天青。
然而点睛之笔还属那一扇敞开的轩窗,远处是浩瀚无垠的天空,近处是无数飞速划过的洁白流云,像是大海里游弋的鱼群,倏忽便远去了。
向下望去,是一层又一层飘忽的云絮,穷尽目力,方能看见隐隐约约的青山墨绿色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