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火焰褪去,天地出现在眼前。
这魔剑度过的千般岁月,也一一在眼前流过,像是要把人关在这岁月铸成的笼牢之中,最后归化于虚无之中。
山峰河流演替,日升月落,慢慢有持剑的人被魔剑引诱,于是眼前便只有满目的鲜血,除了哀嚎,便是绝望,最后魔剑被镇压,天长日久的黑暗,千万年的沉默无声,足以令人疯狂。
但萧溱仍然毫无所动。
直到魔剑冲破桎梏,那些他没来得及看见的景象再次重演,萧溱的神色终于有几分波动。
虽知此景不过是往事重现,却难再无动于衷。
那些景象不用重现,他已记得足够清晰。
魔剑记录的影像仍旧在上演,一点一点,直至剑断身碎。
待魔剑的岁月残光散尽,萧溱便转身踏云离去。
只是脑海中仍有些许画面残留,明灭闪烁。
作者有话要说:
胡汉三又回来了!
断了一段时间接起来的时候简直要疯了,又越看越觉得硬伤挺多,写写删删好几次,终于改得差不多,想了下还是先放上来,大不了完结了我再慢慢改
第102章
萧溱向着南逍门而归,在纷繁画面仍然挥之不去时道:或许此次回去,应为一人正名。
“你怎么又找我?”
自刘亦宣被泣血教追杀之后,已久未见其人影,没想到如今韩南崧却能找到他的踪影,不过两个亡命天涯的人,互相有联系,好像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难道丹药又没有了”刘亦宣道,“再这样下去,我可没办法了。”
“无碍。”
刘亦宣轻笑一声,将一物抛给韩南崧,道,“行吧,这是最后的药了,再多的,也没什么用了。”
“好。”
“那东西的踪迹我找到了。”
“好。”
两人相对沉默良久,许久之后刘亦宣方道:“若能再相聚······,不,今日便饮上一杯吧。”
韩南崧没有拒绝。
刘亦宣抚着酒杯,眼神迷醉,似梦似醒,侧着头趴在桌子上道:“今朝有酒便得欢,往后怕是再无日可度,何不放肆痛饮呢?”
“你今日不喝,恐怕以后可没有机会了,快要没命的人,还不放纵一回,岂不可惜?”刘亦宣摇晃着酒杯,半点不在意自己的话语是否太过直白,“除了我,还有谁会为你送行?良辰美景,临终狂欢,若不尽兴,徒留遗憾。”
“就是不知道这饯行饯行,到时候饯的是谁的行?”不待韩南崧回答,他便已经自问自答道:“或许是你,或许是我,但我入九死之地,却也能有一线生机,你却没有退路了,如此看来,是为你饯行才是。”
他口上说着一片生机,话语中却没有半分为这一线生机而欣喜,只有一片可有可无的淡漠。
随后刘亦宣用玉箸敲着酒杯杯沿,脆响声声,如雨落青檐,珠玉坠地,随意敲击间,一首悠扬的曲调便从杯中飞出。
一声又一声,渐入高潮,慢入终章,尔后一声脆响,再无余声。
待一曲罢,韩南崧方道:“不愧是琴魁,信手小调,也这般美妙动听,音虽尽,意犹存,叫人牵肠。”
“你怎知这是我信手而为?说不定我只是老调新弹呢?”刘亦宣不依不饶。
“我猜的。”
“哈,猜的。”刘亦宣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你没猜错。”
“怎么猜的?”
“这首曲子,在此之前,我没有听过,我当然不能阅尽世间之乐,虽有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但以你之造诣,随手成调岂是难事?”
听了这个回答,刘亦宣把着酒杯笑,眼神却是苦的,曾经也有一个人,直白地告诉他是猜的,那个人在遇到他之前对这些东西并没有特殊的兴趣,评价音乐,也只是好听和不好听几个字,但是为什么就是那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会让他心花怒放呢?
“怎么你们南逍门的人都这么实诚?懂乐的,不懂的,都一个样?”
“······我已经不是南逍门弟子了,你这样说,怕是不妥。”
“啧,刚说你实诚,下一秒就开始装模做样了,明明就是很高兴,急着撇清关系不觉得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