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大人,这就是宸帝的决心吗?”秦纵声音本就有些低沉,再加上些些笑意,冼瑜真觉得他会忍着重伤一刀劈向自己,握了握手中的圣卷,硬着头皮上,“秦将军,我知道这与您所愿相悖,但是,冼瑜认为你提出来的要求同样有违常理,难道就不能各退一步,想必将军也是性情中人。
不说我朝虽兴男风,但皇室血统向来是洁身自好的;你既然喜欢殿下,那也该知道殿下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了,殿下的婚事自然也是要以殿下意见为主的,否则满朝文武同意,帝上同意也无关!”
“我同意迎娶秦将军为妻室!”话刚说完柳一笑就把话说了出来,整个屋子顿时呈现出死寂的氛围,冼瑜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你方才说甚?”
“冼大人,你没听清楚吗?子瞻殿下方才说他愿意迎娶秦将军为妻室!”谢乾元拍了拍他的肩头,耸了耸肩。
“子瞻殿下?”冼瑜的眸子瞪得老大,自从来到燮城后当真是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了,居然连传说中的子瞻殿下都看见了,他并不怀疑柳一笑是殿下的真实性,那张脸与宸帝几乎是同个眉眼刻出来的,方才自己所说的眼熟不过是当真眼熟而已。
柳一笑也同样对着他施以一礼,“子瞻与冼大人见礼了!”冼瑜吓得腿脚都软了,幸得谢乾元的手还放在他肩头拉了他一把不然整个人就瘫软在地了。“你方才不是说殿下的意见为主吗,那你现在不是得见过太子妃殿下了?”谢乾元揶揄地笑了笑,成功接受到来自秦纵的一个白眼。
“殿下?”冼瑜迟疑地唤了他,“你先把我说的话传给帝上就好了,其他的事等启程回去再说吧!”柳一笑说完走出房门去给秦纵看药,从此只能是裴子瞻,再无柳一笑。
谢乾元倚着厨房的门笑着看着在药炉前走动的裴子瞻,“殿下当初为何要易容呢?”
“与谢大人一样啊!”裴子瞻不以为意。
“哦?哪里一样?”
“我改的是皮囊,你改的是行事风格!都是为了韬光养晦,不过改动的内容不同罢了!”
“这话深意可否深究呢?”
“秦纵他许给了你什么呢?让我猜是吗?是报复吧!是一个才子的报复吧,你有所求的不过是一身诗华有所显;而我,易容则是为了能过个安定的日子,天家的仪态一朝一夕是不可能改变的,可容貌却不是,只要几笔改动,略施粉黛,就能让我踏实过一段日子!不过有所求,有所为罢了!”
“是这样啊!”谢乾元略有所思地点点头,裴子瞻抬眼瞧他,来了句:“那你是想在秦纵手底下有报复呢还是想在我手底下有报复呢?”
谢乾元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眼角有些抽动,“殿下这是送命题啊!但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你答案,是在殿下手里,想听原因吗?”
“说说看!”
“若在您手底下,那自然顺理成章,若在秦纵手底下,不用你来处置我,秦纵就会第一个解决我,一切对您不利的因素他是不会留下的!”
“谢大人很了解他吗?”
“呃……”谢乾元感觉又是道送命题,“智者想法总是一致的,不用多熟悉,他就是那样一个人!”
裴子瞻点点头,将火炉上的火又加了点水,一切都是那么风平浪静,谢乾元却在心底骂了秦纵无数遍,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啊!
☆、丑媳夫总是要见公婆的
“左右不过都是要见的,没什么好怕的,这伤养好了要一年呢,大军总不可能容我在这里休养生息,放心,再不济,就只能请殿下多多包容保护了!”秦纵笑的一脸无赖,裴子瞻也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看着他,“只一句,在我们之间的约定没完成前,谁都不能动你!”
五月中旬,大军就启程回司马,一行人浩浩荡荡,途径之处,百姓皆涌道观看,茶馆酒肆又开始有了新的风云人物,杂文故事,版本众多,千传万传,大概的故事是南陵太子一手操控全局,运筹帷幄,不仅收复了裘族,临邑这两个数百年难啃下的游牧名族,还喜得大将秦纵为太子妃,男风虽盛行,但能将铁骨铮铮的大将军收入红罗帐内,更是让这位隐世多年的太子殿下一跃成为诸国的风云人物!
“外面的消息是你传出去的吗?”驿馆内,裴子瞻有些愤懑找到正在房内休息的秦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