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恼怒地对着来人发火,骆宸很有效率地解决战场。
等他转身,来人却一把粉扬他脸上,些微苦涩的颗粒随着热血涌向经脉。
哎呦这下可踢铁板上了!
洛凡愤而盯着袁师爷,这爷我都不敢惹,你几根葱啊胡乱扒拉!
他心里不舒服地盯着捷足先登的黑衣大哥,近视得三丈外人畜不分的眼硬生生把人吓得三毫秒不动。
扒拉着使唤两个大家都有的腿,洛凡一把胁架着某人弱不禁风的“老骨头”。
意料之外的,几个黑衣人齐齐抬头,经过戌时三刻的洗礼,天空的微星褪去,月亮不知逃遁何方,只剩无边的黑暗陪伴。
卫宁和阳忠臣得空,望到天上飘飘摇摇着一个小光点。那破破烂烂的一盏素灯,在暮天席卷风霜飘摇中,缓缓地向上。
“这个……”
“咳咳……”
为首的黑衣人话说一半被袁师爷憋了回去,难受地和同伙面面相觑。
洛凡一挑眉,手里的匕首特别识相地尽了一分。
“哎别别!嘿嘿……”
洛凡也咧嘴对他笑,手下似乎不稳地微微动了下,他笑了笑,道:“解药!”
这下“袁师爷”可算知道洛谌不是歪打正着,黑暗里洛谌视力明明为负,却清晰又冷漠地控诉他。
不管周遭环境多么黑暗,别人会不会压根没发现他的满腔怒火,他表露一切,我想不会有人看见。
他们在望着天上呢。
段白摊手,黑衣人早逃得没影了,他倒无所谓,他说:“杀了我,毒你们可解不了。再说了,我一个手误无缚鸡之力的人,杀了也不能祭血是吧!”
洛凡把匕首利落收了,径直给骆宸把脉去了。
段白倚靠树上,接着说风凉话:“堂堂浮和国太子殿下,穿得比侍卫还寒碜。啧啧啧!”
没人附和的独角戏没什么意思。
卫宁警惕地瞄这前后大变样的“袁师爷”,连阳忠臣也些许疑惑,这些人来了又走,还把同伙落下,就毒了个太子,有病吧。
况且,阳忠臣搭把手后,确定没什么大碍后,再次断定这几个病得不浅啊。
段白看他们忙活得实在无趣,抬头望了望上方已成点迹的灯。
阳忠臣跟着望上去,也好奇了。
刚才的人好像看到灯后才撤的,方才还看得到模糊的轮廓,现在可是半点不见了。
段白轻笑:“看傻了吧!这个,可不是谁都看得到的。”
他直指天上,阳忠臣十分给脸地随他扬起的指头看着黑色的大片天空。
“呵呵呵……”
卫宁:“……”
主子选的太医也是个人才,在某些方面他确实不如人。
“那盏灯,该是那位的素衣灯吧。我从前听说过……”
“呵,你听说过,听什么?——一盏素衣灯,半陇光影葬黄昏。”
段白自顾说着,大手一挥,哈哈大笑一声,“得了吧,还葬黄昏呢,早晚自己坑里边,先把自己埋了!”
“啊?”阳忠臣被突然出现的云走吓一跳。
再一看树梢上坐着的哪是个师爷,分明是个不羁的好酒公子哥!
变脸也忒快了。
这段白本是财神家的少爷,月下饮酒这附庸风雅的风流韵事是驾轻就熟,唬得阳忠臣一愣一愣的。
他一双狐狸眼勾魂似的,居高临下地又似醉非醉,乍看还以为是哪家梦游的闺女呢!还是个大半夜喜好衣衫不整的小姐。
阳忠臣秉着非礼勿视的君子风度,勉强地转过三四度,余光还是不时造访。
卫宁好歹见过阳忠臣爹,实在觉得二老当初坚决强阳忠臣所难的方针无比英明。
这要不收着点,大概能歪扯得崴脚断骨,还不畏疼痛,誓不回头的!
骆宸挑挑眉,哎呀一声,捂住胸口。
洛凡:“怎么?开始疼了?”
这么一句出口,洛凡视线转了个百八十度,又给骆宸搭上了脉。
骆宸口里不走心地说着“可能毒性挥发了”云云,那边段白收到疑似挑衅的视线一张狐狸皮差点撑不住。
这算遇上高手了,装蒜也不装像点,就洛谌那几下子,还看不出你小子?
洛凡:“阳大夫,过来看看吧,要是有什么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