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心!”
洛凡闻言往云走那边看了看,才惊觉自己在下落,而段白则略感意外,或许想着洛谌本是个武功高手他怎么是个爬树也会摔的。
意料之外地,他没有眼冒金星,抬头就是骆宸略带笑意的脸,他说:“你会旗语?”
洛凡觉得自己还不如摔地上呢。
这旗语除了军营里的传讯员就不允许也没几个人会的,为的就是防止军情外露信息被窃。
你一个太子没事博学广涉顺便学了这旗语是要干嘛?他可是以为这在场的没人会这玩意儿的!
呵!看他和人吵架还架,自己做壁上观,很好玩?
“骆公子还是放下在下的好,我站得住。”洛凡想也知道自己表情有多欠
“咳咳……没事,你轻的很!”
他话说完,洛凡自己挣下来了——没轰人他可真是太仁慈了!
说来他会在这里还托的骆宸老子的福,有这么个破身体也是因为这一大家子。
但这太子说不上是缺根筋,还是真看不出来。无缘无故被不明来历的匪徒袭击后,也能忍住不发一词。
……
插曲没有持续多久,他们今天的路还是要走的。
天空飘起了雨。
曲曲折折的路走的慢慢长长,世界仿佛成了黑白画。拿山林的景色在这时变得更飘忽不定,触眼所及仿佛有野兽窥伺。
在这里很容易迷路。
转过一个又一个弯,骆宸这些初访者只感到在相同的地方绕着转,前路漫长,往后望是更难回头的林海。
就算洛凡想甩下他们一走了之,他们在这恶劣的天气因低温恐慌想活过十个时辰都是问题。
骆宸也知道汤列云。
前左相洛蒙身边一个不大不小上的随从,现在呢,成了个上不来台面的匪徒,领着一群无法之徒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
这种人,他还看不上!
……
不得不说,洛凡脸上的伤无伤大雅。
对他这皮糙肉厚的,简直跟挠痒痒似的。
“你不把伤口擦擦吗?”
这要怎么弄?洛凡自以为是个瞎的,便觉得全世界视力都和他差不多。他说:“这有什么?小小伤口,都不够看的!”
卫宁:是不够看还是您根本看不见。
“喏,这个,敷上以后……像这样,就好了。”洛凡啪地一声拍云走,像是没意料到似的,笑道:“对不住对不住,下手没轻没重的!”
云走:“……”
云走觉得公子和以前不同了许多,手劲也没个度,而武功索性就跟蒸发似的。
他有点担心。这里一个阵营难分手无缚鸡之力的段白,对上骆宸三人——他没把握能护住他。
洛凡身为影帝,察言观色的能力必不可少,而某方面的观察力显然不佳。他轻绕过云走,“哎!你说要不把你先留下,我们先走呗!”
周遭一下子静了。
骆宸脸色不好看。
某种程度来说,洛凡也是缺根筋。
“开玩笑啦开玩笑,你们真没幽默感。”洛凡不在意地拨着火,这边的香气慢慢蕴开。
“呃……夫子,你这又是在干嘛,嘶……”
阳半吊显然不死心,被树条刺伤的手臂一伸出去,顿时又麻又疼。
“德行!”卫宁意识到时已经把风凉话说出口了,接着,他绕过阳半吊,凑到火边说:“拿山林这边环境湿热,普通人来一趟真是遭罪!夫子,你竟原地烤起肉来了,可真是……”
卫宁没等把“游刃有余”说完,闭上嘴了。
远远地看,洛凡虽一身破衣裳,初秋时节偎在柴火旁缩着,脸上却挂着似有似无的笑,说不出的惬意逍遥。
可仅入了三步之内,卫宁能分条缕析地指出他的疲惫,乱发,少眠的恍惚,蜷缩的静坐,还有跳动的橙红下,裸露的皮肤满是擦伤,有些结了痂,还很新鲜,是这两天形成的。
这边的植物就没个正常的,擦破伤都要体会一把“早知道小心点”的懊悔,而它们流出的汁液多少还带点东西,他们在场的或早或晚都中了招。
而洛凡的样子就像没处理过一样。
卫宁好歹多吃了几年侍卫的饭,就这洛夫子的背包里去一趟的药分撑死了够四人用。在场的多少都带伤,在这吃人的拿山林小小伤口都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