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发暗下来,灰色的云雾层层遮盖住天空。
“我就那么一猜,”穆星河看着前边那个芝兰玉树一般的背影,缓缓笑起来,“这儿妖气甚重,且越往前行妖气越为浓重,大抵不出多远,就是妖气中心之处,或许是一个群妖窟,或许是一个大妖处所。这里附近零零星星也有不少修真人士徘徊,估计这里会有一些大机缘。或许有什么机关需要我牺牲几只妖怪去解开,能给您省一点力便省一点力,不是吗?我微末之躯,毫无作用,但是唯有一点我有自信无人可以替代我,就是我这种召唤妖怪之能——即便有人同样能驱鬼唤妖,但也决计不是我这样的。”
大佬终于回头看了看他,眼睛里光芒流动如同暮色下的湖泊。
大佬没有说话,穆星河看着他那双形状分外秀美的凤眼、如同春雪一般冷淡的神情,却仍有些话在心头滚动,他清楚说出来并不会有什么危险,因此也自然而然说了下去:“而且,若不是您,我可能早就死在先前那个人手下了。即便这不是您的本意,但您终究是救了我一命,我不会视您为虎狼。”
天地晦暗,穆星河看着他的眼睛,并不打算将眼神收回来。他原本就不爱瞻前顾后,如今用着这个十来岁的少年身体,更有些明明朗朗的锋锐之感。
有风拂过他的面容,发丝打在他脸上,有些痒。
或许只是风擦过衣角那片刻时间,一把剑已经抵在他脖颈之上。
剑在鞘中,非金非铁的黑色剑鞘,雕刻着银色的朱雀云纹,剑未出鞘,依旧有冷意由剑鞘散发出来,叫他浑身冰凉,剑鞘悬在他要害之上,锋利的杀意削金断玉,叫他心脏几乎都要收缩起来。
沈岫的神情不见喜怒,他以逼问的姿态站在穆星河面前,神色却冷淡而疲倦:“方才为什么叫我师兄?”
大佬长着特别好看的一张脸,轮廓完美,即便是冷漠的神情也自有几分清冷贵气,若是忘记那种随时随地的性命威胁的话,穆星河是很愿意沉迷美色之中意乱情迷个一下的。
穆星河过了一会,才“啊”了一声,回答道:“我听说,当年天玄道人被困一处大千世界,独坐云端之上,看日出日落,风霜雨雪。忽有一日,大雪纷飞,日月倒悬,众星拱落,他在这恒常的孤独、无常的天地中悟出了剑意,一剑将那处大千世界斩个粉碎。从此以后这剑术就被誉为天下第一剑术,然而它的剑意来源于日月星辰、风霜雨雪,天地如此浩大,人类汲汲营营,即便天玄道人并没有藏私,但区区凡人又岂能轻易参透?在这些年里,学会这个剑法的唯独一人而已。”
“那个人年少成名,直接被收入云浮派内门,毫无阻碍便突破了金丹期,修成天下第一的剑术,论道大会上全胜夺魁,是修真界不世出的天才。你的剑意里有孤悬之月,有千载冰雪,骤如流星,势如雷霆,或许就是那门天下第一的剑法。”
穆星河看着他,这遍地的碎石与枯木,飞沙与黄土,仿佛都不存在了。落到少年脸上的是被乌云遮蔽的初升之月那一点倔强的微光,夜色下他的眼睛有着琥珀一般的光彩。他的轮廓还有些稚气,但终究生出了些少年的明朗和意气来。
穆星河定定地看着眼前那个人,他的眼睛明亮如同晨星,唇角微微一翘,呈现出一个淡如春水的笑来:“你叫沈岫。”
沈岫没有逃避穆星河的目光,微微俯身,深深地看着他。
“你在说谎。”
他的确是半蒙半猜,有所保留,但没想到竟然被沈岫一眼就看穿了。
他并不打算耍什么心机,他只是在竭力展示自己的使用价值,为自己求得多一点自由而已。他不知道哪里露了破绽,反而不说话了,就默默与沈岫对视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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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机师林止惨死战场,之后他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重生,又一次又一次死亡,最终他回到十六岁那年,却没想到他睁眼就看到的是每次都死得比他更惨的死对头。
无数次的穿越与死亡,是命运让他来拯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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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连载: 一个努力做坏事(目前并没有成功)的狗攻和筹划成为魔教教主的猫受的快乐江湖历险故事基友的正统派武侠: 前途光明的江湖少侠,为了一个丑鬼,怼完江湖怼朝堂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