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轶满脸歉意对陆白道:“我不能喝酒,要不我以茶代酒吧。”
“哎呀,喝什么茶。”唐珲把杯子塞进他手里,道:“就今天一次,我还没怎么见过你喝酒。你也太小心了,你们队里那些个人哪个不是好酒量。”
唐轶很轻易地被说服了,大概因为陆白在场,他也觉得不该过分推辞,便端起杯子和二人碰过之后,抿了一小口。
唐珲摇摇头,叹息道:“我就说我们两个投胎的时候投错了性别,你才应该是女人。”
这话让唐轶红了脸,他本不善言辞,再次谢过陆白救命之恩后就陷入了沉默。唐珲只好找话题道:“你们昨晚忙一晚上有什么收获没?”
一提到案子,唐轶条件反射地紧闭嘴巴,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第十一章 心跳
唐珲无奈道:“你不用透露具体细节,我就是关心一下你的工作嘛!”
唐轶松了口气,道:“哦,暂时还没有。”
说完又沉默了。
昨晚开了案情分析会,钟闻那边的验尸的结论是死者喝了掺有氰、化物的矿泉水后中毒身亡。
死者名叫谭笑鸿,21岁,市医科大学医学系大二学生。据他同学介绍,他平时为人随和,性格爽朗,家里条件宽裕,对同学都很大方,所以和班里的同学关系很好,也没听说与人结过什么怨。
目前警方正在调查氰、化物来源,因此唐轶他们还在等待调查结果。只是既然死者是医科大学的学生,那么药品极有可能是来自于学校的实验室。
对死者室友的调查也还没有什么结果,同寝室的三个人都说与他关系不错。
当天,宿舍的其他三个人都去参加了系里举办的一个讲座,只有谭笑鸿因为和人约好打篮球,没有出席。
打完篮球后,谭笑鸿径直回了宿舍,喝下了有毒的矿泉水中毒身亡,这从他身上仍穿着的篮球服可以看出来。
现场找到的小半瓶打翻的矿泉水里被检测出氰、化物,但瓶子上只有死者的指纹,瓶盖上有针头刺进后留下的针眼,但现场没有找到注射器。
开完会后,赵寒山很是气愤:“现在的年轻人,太不把性命当回事,又不是杀父杀母的大仇,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唐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猝然而逝,留下无尽的悲伤给活着的人慢慢体味。当初唐轶不想当警察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不愿在自己的人生中添加太多人性的黑暗与悲哀。
他过得并不快乐,不想更加不快乐,也不愿在见证过无尽的仇恨和死亡过后变得麻木,他在心底仍旧期盼着自己能够尽情地爱上一个人,然后让这一生充满温暖与幸福。
想到这些,唐轶的心情有些低落,见唐珲和陆白聊得热火朝天,自己插不起进去话,就只能独自喝着闷酒,偶尔在唐珲提到他时回应几个字。
两个小时的饭局下来,算上唐珲后来又叫来的两瓶红酒,唐轶竟是独自一人喝了一瓶多。
因此饭局结束时,唐轶已经脸颊通红,开始双眼迷离对着另外两个目瞪口呆的人傻笑了。
唐珲拿起手机给唐轶拍了一张,哈哈大笑道:“还说不能喝酒呢,哈哈哈哈,第一次看见唐轶喝醉,一定要好好保存下来,当做纪念。”
唐轶浑然不觉,眼前晃动着两个模糊的人影,他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一只手,嘴里念道:“陆白,陆白……”
唐珲意味深长地看了陆白一眼,奸笑道:“你们两个,比我想象的还熟嘛。看不出来啊,唐轶一喝醉就恢复了好色的真面目了,哈哈哈。”
陆白无奈道:“还是先送他回去吧。”
谁知唐轶听见他的声音,整个人猛扑上来,双手环住陆白的脖子,挂在他身上,脸不停地在他脖子间蹭着,嘴里时不时嘿嘿笑两声。
陆白浑身僵硬,不知该如何反应,本想把唐轶的手掰开,却不知他哪儿那么大的力气,竟一时挣脱不开。
唐轶脚步虚浮,脚下一滑,整个人就要瘫坐下去,陆白赶紧搂住他的腰把他扶了起来,求助地望向唐珲。
唐珲笑得直打跌,眼泪都快出来了,才走上前扶住唐轶的肩膀,一边好生劝慰道:“好了好了,我们回家,明天再去看你的陆白。”
话音刚落,她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