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的这篇小说里关于我和他的很多地方都是假的。他帮我买药、搽药,或者有时候请我吃饭,是真的,但更多时候我都拒绝了他的热心。那时候我拒绝他的初衷是,我觉得自己没法还清这种人情。
“大学毕业后,陈与宋想创业,缺资金。我便将自己的积蓄拿出来,给他当启动资金。虽然不多,好歹算一份心意吧。但陈与宋似乎也没有经商的头脑,很快便资金链断裂,可他周围已经借不到钱了,銀行也没法贷款,他便四处找投资人。
“他做的那个项目是什么我忘了,但在当时其实并没有什么前景可言,自然也就拉不到投资。后来,他通过关系认识了费侪。费侪也不看好那个项目,但他当时跟陈与宋提出了一个条件,让我□□。”
焦纵其实并非陈与宋公司的股东,撞见费侪全是因为陈与宋头一回与费侪吃饭时,他去找陈与宋拿了个东西。谁知道只是那一眼,便被费侪盯上了。
对于那个条件,陈与宋不是没有犹豫过,但最终他妥协了,为了钱。
那天下午,陈与宋找到当时正在写论文的他,说:“阿纵,那个投资人有多难搞定,你真的不知道啊。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至少我被喝趴下了,你还能把我抬回家啊是不是!”
焦纵酒量尚可,又考虑到陈与宋是他朋友,他还欠了陈与宋不少人情,便去了。
那天晚上,他和陈与宋一起去了酒店。包间里人不少,都是费侪的手下,而他最初的角色是被陈与宋保护的助理。
酒过三巡,陈与宋喝得脸都白了,不得不去卫生间先吐一吐。临走时,他拍拍焦纵的肩膀,带了丝恳求道:“我喝不了了。阿纵,你帮我先喝两杯,我去去就回。”
焦纵原本已经喝了好几杯,但他很清醒。
费侪便笑呵呵地给他倒了酒:“焦助理,陈总不行了,你来替他喝吧。喝好了,这钱我就给了。”说着,他推出一张支票。
焦纵冷笑。
但陈与宋缺钱,投资人是爸爸,管费侪怎么装逼,他都得给伺候对方高兴了,这是他欠陈与宋的人情。便只能笑道:“费总说话算话。”
“我老费说话绝对算话!”
其实对方来的人多,纵然焦纵酒量再好,也不可能把对方全部喝趴下。但已经被赶上架子了,也就只能喝了。
他也爽快,将费侪给他的那杯酒一口闷掉,叫费侪高兴得直拍手。
后来,他又喝了两杯。
酒精竟然已经上脑。
他们喝的是白酒,焦纵的酒量绝不止几杯酒这么少。但那个时候,焦纵并没有多想。而且,陈与宋回来了。
陈与宋回来便觉得他脸色不大好,便道:“阿纵,你怎么喝这么多?你没醉吧?我扶你去房间休息一下?”
“费总这里?”
“有我呢。”放过水、吐过酒、洗过脸的陈与宋清醒多了。他对着费侪抱歉道:“欸,费总,不好意思,我家阿纵喝多了,我先带他去休息一下,马上过来。”
费侪难得的好说话。
酒店里就有房间。
陈与宋开了一间总统套房,带焦纵上去了。他扶焦纵躺到床上,还帮焦纵洗了脸。他见焦纵脸颊绯红,轻轻地摸着他的额头安慰:“睡会吧阿纵。睡醒就好了。”
焦纵蹙眉,身体十分不舒服,一阵阵的燥热。等陈与宋走了,他已经开始热得冒汗,喉咙间甚至不自觉的有□□溢出来。
他察觉到不对劲。
门开了。
焦纵咬了下舌尖,迫使自己清醒。他睁开眼,看见一个人走过来,是已经开始脱裤子的费侪。
他撑着双臂坐起来,质问:“陈总呢?”
“陈与宋?”费侪笑得眼角的皱纹如同沟壑:“他给了我房卡就走了。”
焦纵瞬间如坠冰窖。
这中间的种种,不必彼此言明,他已了然于心。怪不得要他一个外人来陪酒,怪不得找借口去卫生间,怪不得给他开了一间总统套房。
只怪他自己识人不清,怪他自己毫无提防之心。
眼见着费侪提枪而来,焦纵又一狠心咬了口舌头。这回他用了全力,舌头都被他咬破了。嘴里充满了血腥味,巨大的疼痛又让他更清醒了些。
他掀开被子下床,双手攥紧了,几乎没有指甲的手指尖死死地掐着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