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蝮蛇,有毒。”苏鹤仔细看了看那条蛇,眉头一皱,“宫里怎么会有毒蛇?”
阔儿一手捂着苗苗眼睛怕吓着他,“不清楚,按理说宫里都洒了药的。”
苏鹤凝眉想了想,“这事儿也犯不上彻查,多加防范便罢。你跟苗苗,最近也当心些。”这事儿若是有人有意为之,想必也不是针对阔儿和苗苗的,毕竟蛇这东西,素来只在杂草丛生处出没,苗苗与阔儿,可不是随意往那种地方去的人。唔,他苏鹤也是怪了不得啊,竟有人为了对付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往宫城禁地放蛇?苏鹤随手将那蛇捏死,扔进了塘中,又将自个儿的鱼饵之类收拾了,跟着阔儿与苗苗回了耳房。
“这三月来,你在做什么?”阔儿拿捏着苏鹤给他斟的茶,茶水是温的了,料来是烧了热茶之后就跑去钓鱼了没有喝。温的茶水,凉的瓷杯,拿到手中,只剩了温冷。
“跟以前一样。”苏鹤也觉着拿半凉的茶水待客不是个事儿,便又架起茶炉开始烧水煮茶。
跟以前一样,那便是一直看书写字钓鱼了,阔儿放下手中的茶盏,看了看苗苗,道:“苏鹤,我如今已在主宫起居,苗苗虽希望你能在此处安歇陪他,但我想,总要问问你的意思。”
苏鹤一愣,将那话搁心里转了几转,道:“去主宫,我是为你而来,又不是为了你的崽。”
阔儿垂头,面色飞红,“粗鄙!”
苏鹤好笑,回头看了看阔儿,可惜,垂着头呢没看清面目,“那你说,你觉得我早何处落脚比较好?”
“主宫……”阔儿低声道,旋即声音又高了些,补了一句,“你一天天没个正形儿,再把苗苗带坏了。”
苏鹤一乐,自顾自继续煮茶,“苗苗自持慎重,已经很好了。”
“苏叔叔。”苏鹤一个激灵,回头看了看苗苗,又看了看阔儿,很是欢喜,“你教他汉话了?”
“教的不多,但是应该能跟你说的上话了。”阔儿见
阔儿见苏鹤高兴,不由有些得意,“在皇陵守陵一个多月,朝务不多,他也无聊,我便教了他一些。”
“苗苗很聪明,一个多月便能学会。”苏鹤一面给三人换了新碗分茶,一面冲着苗苗道:“以后还一起钓鱼吃饭吗?”
“嗯,一起。”苗苗听懂了,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阔儿挑眉瞧着苏鹤,“教得不错吧?”
“嗯,很好,说不定能看些书了,只是之前你看的那些,于他而言深了些,得另买些简单易懂的。”苏鹤添罢了茶,落座。阔儿与苗苗看着比以往瘦了些,不过精神尚好,稍改膳食便能养回来,叫人挂心的,是他们有没有好生调理的心思。
苏鹤忽得伸手握住阔儿的手腕,环了一圈儿,瘦得比之前多扣了一个指节啊,“你啊,得好生将养了。”
阔儿笑了一笑,他才多大,便要将养?但眼下,他想说的,其实并非此时。阔儿转头对苗苗道:“你乳娘和伴读都在外头,你去找他们玩儿吧,我与苏叔叔有话要说。”
苗苗点了点头,起身走了。
苏鹤很是诧异苗苗竟能听懂那么长的句子。
阔儿见苏鹤眼风跟着苗苗跑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唤他:“苏鹤,我有话要说。”
苏鹤这才扭头来看着阔儿,示意他说。
“上回,你带着梨子回来的那一回,你还记着吧?”阔抬眸望着苏鹤,似乎期许他面色有些变化,但苏鹤神色依旧,风轻云淡置身事外的模样。
苏鹤嗯了一声,又觉着这似乎有些不置可否,又添了一句,“记得。”
阔儿再度垂首,瞧着面前那一盏清茶,茶汤青碧,该还是上回拿来的新茶,看来苏鹤平日也不爱烹茶,多数时候,是喝白水的,“为什么没有人接你进宫,你猜到了?”
苏鹤也不避讳隐瞒,直截了当道:“是为了试探我跟那城里绸缎铺的干系。”
“你果然是明白的。”阔儿苦笑,“所以,你是故意的吗?故意等在宫门之前的?”
“那店里有以前跟我一块儿做买卖的兄弟,这也没什么好瞒的。也不算故意等吧,我当时猜了好几个缘由,其中一个是你出事儿了。我就想知道你究竟出事没有。”苏鹤说的是真话,只是还有一半的真话,他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