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把昨天的事情详细跟我说说吗?”
“昨天张贵在公司待到下午两点就开车出去接第三者。中途到洗车店洗了车,还与第三者一起去吃饭逛商场。大概晚上十点左右他们离开商场进了宾馆,待到凌晨一点多。之后就开车到长安大街,经过安心殡仪馆附近的路段时他的车像是突然失去控制,紧接着后面就有车陆续撞上。那些车的车速都很快,估计是没看到提示慢行,注意来往车辆的指示牌。”
他说到这里,简诚觉得逻辑不通,问:“你为什么没事?”
简诚忽然的提问让陈达俊和齐旭言感到惊讶。
齐旭言很高兴的回答道:“我开车很小心,因为得时刻注意不暴露自己的行踪,自然而然就避免了事故。”
他很希望简诚能夸他变沉稳了,不像以前那么鲁莽。然而简诚听后只是毫无起伏的喔了一句,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真是令人泄气。
陈达俊清咳几声,重新拿回提问的主导权:“言归正传,张贵的样子是否与平时一样?”
“并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他为什么会半夜带第三者到长安大街?”
“这点得问他本人了。”
“……你对张太太有什么了解吗?”陈达俊沉思一会儿,又问。
“当然,我一向很注重委托方的信息。她叫王梅,家庭条件不错,张贵的公司也有她的股份。她为人很喜欢炫富,又极度虚荣,脾气也不太好。张贵大概是厌烦了这样的她才会挑相对年轻纯真的小姑娘下手。那个第三者身份相对简单。是个公司小职员,与张贵偶然认识,吃过几次饭后就被攻陷成为他的情人。”
“你记得张贵的特征吗?”
这种事问王梅不是更好吗?钱瑶瑶不大懂,正想纠正陈达俊这个问题的错误性,简诚却拉住她手,朝她使眼色——没瞧见陈达俊难看的脸色吗?
以王梅那样的情绪怎么可能会安安静静告诉他们?
陈达俊一想到还要面对王梅就头疼得很。反正齐旭言跟踪张贵也有一个多星期了,问他也一样。
“具体特征不大清楚,但张贵左脸下方有一块灰色胎记,很好辨认。”齐旭言想了想,又说:“不知道这个信息对你们有没有用。张贵在五个月前买了一份巨额的意外保险,受益人是王梅。”
陈达俊还没发话,钱瑶瑶已经忍不住问:“他不是有小三了,受益人怎么是王梅?”
齐旭言勾唇笑了笑,“那时他还没认识第三者。”
钱瑶瑶恍然大悟:“依你这么说,这有可能是一起骗保案件?”
如果是骗保的话,受益人写王梅就奇怪了。
陈达俊说:“这个得等刑事科的人调查出结果才知道。”
陈达俊又向简诚和钱瑶瑶询问当时死者各自的形态状况,了解清楚后他便让他们回去了。
齐旭言有车,离开警察局后问简诚和钱瑶瑶要不要坐车,他可以带他们一程。
简诚还没开口拒绝,钱瑶瑶就鸡啄米般频频点头:“好好好,言哥,你人真是太好了。”说完已经打开人家的车门,自顾自坐上去。
齐旭言站在车门边,目光炯炯地看着简诚:“我能叫你阿诚吗?你应该不会介意比你小一岁的人叫你阿诚吧?”
简诚皮笑肉不笑:“我说介意你就不会叫吗?”
齐旭言笑得柔情似水:“你真了解我别人让我向东,我偏要向西的性格。”他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作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简诚还能说什么,只能默默上车了。
一路上钱瑶瑶就张贵和王梅骗保一事发表了自己的一番言论,还不时问齐旭言自己是不是有当侦探的潜质。
齐旭言客套性的说有,钱瑶瑶却当真了,得意的样子像捡到几百万似的。
女孩子真是会见风使舵,他说钱瑶瑶有当警察的潜质时也没见她那么开心得意。
谁叫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帅哥就是吃香。
简诚揉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假装看窗外的风景,安静的当一个糙汉子。
齐旭言忽然问:“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选择当葬仪师?”
这是很多人都会问的问题,钱瑶瑶已经习惯了。她驾轻就熟道:“我们这里是叫葬仪师,在外国可得叫入殓师。听名字是不是特别高端大气上档次?唉,有些工作总得有人去做,况且我家就在那附近,顺其自然就变成这样了。而且我很喜欢这份工作,也不会考虑换工作。所以就算言哥你说要找侦探助手我也不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