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诚合上探案集,也把注意力放到陈达俊身上。
陈达俊说:“男孩送到法医那边去的时候身上穿着堂姐的泳衣和红裙,判定其有异装癖。他房中的床和身上的泳衣检测出蜡烛成分,可能还有些自虐倾向。现场没有第三者,男孩又有窒息现象,所以警察的结论是性窒息死亡。我只知道这些,更深入的你们得找刑侦科问。”
“谁负责这案子?”
“第三分队的人。我跟他们不熟,帮不上你们。”
简诚想到一个人:“不如去问问雷队?他是刑事科的人,说不定也知道些情况。”
简诚尾声还没落,陈达俊就猛地摇头:“不行不行,他那个人难说话又瞧不起人,你们去问他?被他知道你们的目的就更糟了,说不定会借此为难你们。”
齐旭言笑:“你对雷队成见太深了,我倒是能理解他。他那种靠实绩爬到队长位置的警察自然看不起你这种靠关系半路出家的小毛孩。”
陈达俊无奈的摊手:“我爸是局长怪我咯?”
“你爸是局长?”简诚感到很意外。认识陈达俊这些年,从来不知道他有个这么厉害的爹。
“这又不是值得炫耀的事。读书那会儿我爸也不让我到处说,免得惹麻烦。”
“难怪敢跟歹徒徒手搏斗,原来从小就受熏陶。”简诚缓缓开口,听不出是褒是贬。
“黛什么陶,我就是正义感强。”
“阿诚,我们要捉紧时间办正事。达俊不想见雷队的话,现在可以走人了。”齐旭言站起身,半眯着眼睛笑道。
然而他脸上却看不到一点儿笑意。陈达俊纳闷,他说了啥做了啥让这位爷不高兴了?
正摸不着头脑时,简诚却又开腔了:“让达俊一起不是更好吗?就算你是警察外聘人员,有些情况还是有个正式警员在更方便。”
“有些情况是什么情况?”齐旭言问简诚,目光却停在陈达俊身上。
如果眼神能杀人,陈达俊觉得自己已经被齐旭言扎成筛子。这时他再不明白齐旭言不高兴的原因就是个白痴了。
他不就和简诚多说两句,至于吃醋吗?
“比如只有警察才能知道的机密,或是只有警察才能查阅的资料。”简诚也是个实在人,既然齐旭言开口问了他就照实回答。
“我有特权,不必在意这些小事。”齐旭言说得自然,好像这是很寻常的事。
“爸是局长的人更有特权。”
齐旭言和简诚你来我往争辩的光景陈达俊觉得熟悉极了。以前他们讨论推理事件时就是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停不下来。
再不阻止他们估计天都要黑了。
陈达俊识相的插嘴说道:“我才不想在休假的日子还跑回去对着他们那些三大五粗的糙汉,更不别说对着雷厉那张无趣的脸了。我要回去睡觉,没事别找我。”
说完他手脚奇快地走出事务所的玻璃门。
简诚忽然喊道:“达俊,今天没有性感小屁屁吗?”这话问得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
陈达俊平地趔趄了一下。为什么简诚还记着这茬?陈达俊没好意思回头看简诚,只好背对着他挥挥手假装潇洒的离开。
陈达俊走后齐旭言和简诚也没再继续争辩,两人整理好需要的东西就去找雷厉。
雷厉刚解决完一起入室杀人案,今天在警局协助记事员整理案件资料和写报告。
雷厉写报告一向是有多简洁就写多简洁。一小时不到的时间他就已经写好,然后翻起另一个案件的资料。
齐旭言和简诚的到来让雷厉感到意外的同时又很疑惑。
两人说明来意之后,雷厉锐利机警的眼晴在齐旭言和简诚身上来回看了几遍,说:“不是我不帮,这案件是许队那边负责,我知道的并不比陈达俊多。”
齐旭言凤眼微眯,落到雷厉桌上被文件袋遮住大半的资料,轻轻笑道:“雷队也认为男孩是性窒息而亡?”
“齐侦探有什么高见?”
“我知道的情况有几个疑点。第一,死者的双手双脚被绑住,脚上还吊着秤砣,他要怎么做到爬上长椅并抛绳?第二,死者身上的勒痕很清晰,说明他当时并没有挣扎,那他到底是晕厥还是已经死了?第三,死者额上的针孔是什么,是否与他当时的意识状态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