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信小学回到市区已经是下午,齐旭言直接驱车回诚实事务所。
雷厉是第一次到齐旭言的事务所来,刚下电梯就来了一句:“十三楼,好数字。”
简诚忽而笑道:“我和雷队见解一致。不过雷队居然也会开玩笑?”
“我没在开玩笑。”他是确确实实在讽刺齐旭言。
齐旭言并不在意他的讽刺,而是在意他居然和简诚说了同样的话。
齐旭言很不高兴。他打开事务所的门:“特意挑的十三楼,让人有种玄妙感也是做生意的诀窍。”
齐旭言再怎么厉害,破获过多少案子,说到底他也只是名为侦探的生意人罢了。
雷厉刚认识齐旭言那会儿就调查过齐旭言的背景。
爷爷曾是特警,父母则是普通商人。他学习为人都尚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有两年前的记录是一片空白。
两年前的记录是没有还是故意被人抹去不得而知,但一定跟他会当侦探有关。
“齐侦探很有品味。”雷厉打量着事务所的景致摆设说道。
“让客人放松也是工作之一。我们来聊聊孙兵军吧。”齐旭言示意简诚和雷厉坐下,翻开笔记本说。
雷厉和简诚一同坐下,还互相看了一眼。雷厉先开口:“看来是个和蔼的人。”
“如果他说的情况属实,他就没有嫌疑。”简诚接着说。
齐旭言圈起女儿两个字:“他女儿是什么情况?”
雷厉说:“他女儿从小心脏就不好,得动大手术。可她年纪太小,做手术的话风险很大。孙兵军不敢赌,只好一直靠药维持。”
“如果不做手术会死吗?”
“当然会,毕竟是心脏。”他这个问题问得很可笑。
齐旭言沉默片刻,往回翻了几页纸,找到被圈起的茅山法术几个字,说:“我也查过相关的资料。听说茅山法术不仅有养鬼术,还有借命之说。他信佛的话,对茅山法术和巫术是不是就会很了解?”
齐旭言这种大胆假设简诚已经见识过,他问:“你觉得孙兵军很有嫌疑?”
“求证阶段任何相关的人都有嫌疑。”
“可以先假设,再小心求证。”雷厉说:“明天我们去找李浪涛。他住的地方比较远,估计我们得在那边过一夜。”
“要过夜?去哪里?”
“C市,阿诚请个假比较好。”
雷厉这就叫上口了,齐旭言听得很生气。他合上笔记本:“还没到下班时间,阿诚我送你回殡仪馆?”
简诚看看手机,点点头:“行。雷队呢?”
“我要回去睡觉了,明天八点在这里碰头。”
各自散去后,齐旭言在载简诚回安心殡仪馆的路上试探的问简诚:“阿诚,你觉得雷厉怎么样?”
“雷队?严肃是严肃了些,但人挺好的。”
“你还是提防着点他,俗话的人不可貌相总归有它的道理。”
“我既没做过犯法的事,又没得罪他,提防他什么?”
他都能看出来,简诚不可能看不出来:“你看不出他对你有小心思?”
小心思?雷厉吗?简诚还真没看出来:“你自我意识过剩的话可以试试心理治疗。我认识几家权威机构,可以帮你牵个线。”
“你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齐旭言喃了一句。开到一个红绿灯路口时,齐旭言停下车,突然伸手扯过简诚的衣领:“阿诚,你要记住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爱上其它人。”
齐旭言没了平日的笑意,那张英俊的脸变得扭曲,清亮的眼睛全是戾气。他凶狠而充满掠夺的目光紧紧锁在简诚身上,巨大的迫力让简诚本能感到恐惧惊悸。
哇靠,齐旭言还真是说翻脸就翻脸,没丝毫预兆。
简诚早已不是从前的简诚,恐惧和惊悸只是一小会儿的事。他挣开齐旭言的手,低声骂道:“你神经病吧?谁是你的,我爱上谁或被谁爱上跟你有关系吗?”
齐旭言被简诚这么一吼似乎清醒过来了。他垂下眼帘,用一种奇怪的语调说道:“没错,我有神经病,确诊过的。”
“哈?”
齐旭言深吸一口气,神态恢复如常:“抱歉,我失态了。一想到会有人抢走你不由得有些急躁,我本不想再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