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金主的巴别塔_作者:笼羽(41)

2019-02-14 笼羽

  “真的!”许停烛强调得格外认真。

  第19章

  “哭到死掉”的说法挺孩子气,被许停烛以认真语气道出来显得格外好玩,池赭忍笑,柔声哄了几句。

  “所以,”许停烛踌躇半晌,问道,“你在相亲吗?”

  池赭笑意逐渐放大,被路人连瞧好几眼,他垂头,有些难为情地以拳掩嘴。

  等到肯定回答后,许停烛原地跺了跺脚,谴责道:“骗婚是不对的!”

  “我知道啊,”池赭慢悠悠说,“所以只能跟你结。”

  许停烛原本清浅的呼吸骤然变沉。

  不远处,有个小贩将布铺在地面,摆出一串塑料钥匙扣,池赭眼尖地眺望一眼,伸长腿三两步走去,矮下身子。

  他拾起丑萌的拟人化蜡烛,白皙两指夹着晃了晃,廉价铃铛叮当作响。

  无意义的支吾声以电流形式输送过来,池赭能想象出许停烛词穷时的窘迫,英俊得略显疏离的眉眼柔和几分。

  他嗓子压很低,充满磁性地反问一句:“如果不找你,不管换成谁都算骗婚吧?”

  许停烛真的羞极了,招架不住挂断金主电话。

  池赭抿住极欲扬起的唇角,掏出红票子买下钥匙扣。

  小贩心急火燎要去隔壁小卖部找零,池赭心情颇佳,财大气粗地表示不用找了。

  回到甜品店,顾蕾早已吃完第二块黑森林,池赭落座,掏出钥匙挂上钥匙扣,“叮铃叮铃”摇了一通。

  他炫耀着拍了个照,发送消息,顾蕾忍了半天,眼中写满对池总品位的鄙夷。

  “他名字里有个烛字。”池赭塞回手机,礼貌解释道。

  顾蕾翻了个优雅的白眼,示意自己够饱了,不必再投喂狗粮。

  夕阳西下,两人回到家,池赭刚送走两父女,池母便拽住池赭衣袖迫不及待追问进展。

  “不合适,”他摇了摇头,烦恼地绞起剑眉,演得跟真的一样,“她比我小一岁。”

  “那又怎样?不是正合适吗?”池母不懂。

  “我属鸡,她属狗。凑一块儿岂不是鸡飞狗跳、鸡犬不宁?”池赭手伸进衣兜抚摸钥匙扣,信口胡诌。

  迷信的池母一琢磨,还真是那么回事,她沮丧地叹口气,连声道可惜。

  一心记挂官场的池父却不乐意了,他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迷信!”

  池赭懒得吐槽是哪位老爷整天烧香拜佛,还特地分出间房,养了尊菩萨在里面。

  他大方落座,替池父斟满茶杯,右手向前推了推,说:“顾家的项目我拿到手了。您不必为此逼我结婚。”

  池父心思被戳破,面上便有些挂不住,他脸部肌肉颤了颤,猛拍沙发扶手怒道:“我是为了那点蝇头小利吗?你老大不小了,还不急婚事,真当外面那些风言风语我听不见?”

  果然。

  池赭量他要拿“同性传言”说事,他探身扯了张卫生纸在掌心攥着,吸掉因紧张溢出的薄汗,随即他深陷沙发靠背,两腿微分演出自信姿态。

  漫长沉默令气氛陡然尖锐,池父将茶水一口饮下,茶杯磕上茶几,池母落坐,嘴唇欲苦口婆心劝诫几句。

  池赭睫毛微垂,故作迷惑状,将酝酿多时的话娓娓道来:“什么传言?是指当年送走一位小男孩的事吗?”

  客厅刹那间鸦雀无声。

  无形利剑悬吊在三人脑袋顶上,池赭紧张得心脏被紧攥,他暗瞥父母时青时白的脸。

  气氛过于诡异,敏感的鹦鹉在笼子里扑腾起翅膀,尖声直叫唤:“妈呀!”

  “什……什么小男孩?”片刻后,池母挤出堪称难看的笑,慌乱拧扯手绢问道,“谁说的?说,说什么了?”

  “消息源头没查出来,应当只是小范围传播。”池赭两指揉太阳穴,半真半假说,“传言咱们家养过其他小孩,亲生的,因为当年计划生育就送……”

  “胡说八道!”池父勃然大怒,胡子猛地翘起,他打断池赭的话,“咱们难道会做只生不养的混账事?!”

  池赭见父亲愤怒不似作伪,心下也有些迟疑,他将纸巾展开,撕成一缕一缕,双目放空扔进垃圾桶。

  等将纸巾尸体全部埋葬,他语气柔了些,换种方式问:“爸,别急,版本不止这一个。也有人说,小孩是领养的,只是后来弃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