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起来连自己都绿_作者:圆滚滚的卡球(6)

2019-02-13 圆滚滚的卡球

  沈邈的脸立马就变了,他礼貌又疏离地说:“既然柳公子与这位小公子还有事相商,沈某就先告辞了。”

  然后他便转身走了。

  我他妈……我想冲上去摇着他的肩膀大喊:“心肝你听我说!此祖宗非彼祖宗啊!我还没有堕落到十一、二就找相好的地步!找相好也不会饥不择食到看上我自己啊!”

  可我对他来说不过是有着一面之缘的陌生人,甚至都不晓得他突然变差的情绪是因为我的逾礼,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倘若是为了柳潮,那我真想在这酒楼面前撞柱而亡。

  但礼哥没有给我撞柱而亡的机会,他一改往日作风,恶狠狠地瞪了柳潮一眼,在后者不满的冷笑里把我带走了。

  礼哥拉着我进了二楼的包厢,遣散了随从,面露难色,久久不言语。

  就在我以为我要和礼哥为着各自的忧愁纠结到天荒地老的时候,他犹豫着开口了,且和我预估的指责幼弟不知礼节的内容大相径庭。

  礼哥用一种眼见白菜拱猪的痛惜语气,伤心道:“小郎,你老实告诉阿兄,你与柳子澜,你是不是……”

  礼哥言犹未尽,却已经化作一道惊雷把我劈死了。

  为什么连礼哥也觉得我年仅十二岁就喜欢上了柳潮这种大王八蛋啊。

  虞嘉礼继续痛心疾首:“我早该注意的,你总是提起他,还向我打听他的消息……”

  我试图粘合起被劈成两半的自己,无力辩解:“阿兄,我……我上个月方满十二……还……”

  少女礼哥的眼睛又要红了,他大骂道:“正是因为你小,才不能着了柳潮这种衣冠禽兽的道!”

  虞嘉言无话可说。

  虞嘉言甚至在无言的苦涩中灵机一动:要是大胆承认年幼的自己被柳潮蛊惑了,是不是可以见证愤怒的礼哥弃文从武,一刀了结了柳潮这个说句话都能坏事的祸害。

  ps:如果虞嘉言同志懂得祖父悖论

  那么他不仅不敢灵机一动,还要每天陷入柳潮是否会被打死的忧虑中

  第5章

  若只是礼哥误会我与柳潮有那种扯烂袖子的不正当关系,那还不打紧,毕竟礼哥不敢骂我,也不愿打我,还要提防着此事被家中唯一一个唱红脸的公主娘亲知晓了,最多是我丢些脸。

  倘若沈邈也这样以为,那真是天底下顶顶可怕的事情。

  从惴惴不安的猜测到被残酷的现实一棍子打闷,不过一个公主府到国子监的距离罢了。

  见沈邈与上辈子的我又碰上了面,一同在国子监里上学,根据我自己对自己的了解,柳潮一定是像块狗皮膏药般,已经与沈邈粗识了姓字,心中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鬼算盘。

  这辈子的车轱辘贼心不死地沿着上辈子的稀泥路滚动着,溅了路旁的我一脸的烂泥巴。我擦了擦脸,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我想了想,便求了驸马爹让我进国子监里上学去。

  驸马爹虞承业因为尚公主而放弃了做个入仕为官、造福百姓的贤臣,但他梦想的火种还没有熄灭,常常被邀去讲学,继续发光发热,并且希望点亮子子孙孙正确的人生路。于是等专注玩乐、今后似乎要走上混吃等死错误人生路的小儿子我一开口,驸马爹便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更何况我还偷偷拿来了公主娘亲藏箱底的那本诗集,里面全是当年待嫁时写下的女儿情思,驸马爹已经觊觎此物多年。此时便是我说今后想娶个男人,或许他都要认真考虑一番再拒绝。

  自以为洞穿真相、见证着羊入虎口的的礼哥在一旁愁眉苦脸,被驸马爹拿着诗集狠狠敲了头:“怎么,不欢喜你弟弟懂得上进吗?”

  为了报复礼哥对我择偶标准的误解,我在一旁添油加醋:“阿爹,别打伤了娘亲的诗!”

  驸马爹放下了诗集,直接手打礼哥:“还是我们言宝乖。”

  言宝对着阿兄甜甜地笑了。

  但等进入了国子监,我便笑不出来了。

  国子监依着前朝的制度,分了慎思、明辨、笃行三堂,每半年一次考核年后,不拘年龄,优秀者(比如心肝阿邈)便可入下一堂。若不是因为一代鸿儒虞承,也就是我驸马爹的举荐,我或许要和四年还待在慎思堂的柳潮干瞪眼了。

  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凭借可爱的外貌和年龄,明做沈邈的小问题精,暗做他的护花使者,但事实证明,人与人相差远了,问问题只会暴露并拉大思想上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