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他心里才稍微踏实一些。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楚刑正在施粥棚给人施粥。
夜色浓重,一丝风声也无。昏黄的油灯下,穿着普通衣服的楚刑正站在那里,挽着袖子,一丝不苟地将一半碗稀粥端到了一个衣衫褴褛满身污秽的老乞丐手里。
黄烈笑了笑,心想这位殿下虽然表面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却不像一般皇子那样骄矜自傲,整日端着架子,肯放下身份亲自给乞丐施粥。
可惜他们这位殿下却不受老天眷顾,被人下了毒不说还在外流落了五年,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周围也是危机重重。
黄烈心里一时间生出一种不平来,缠在他心口越来越盛。
这时,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道令人讨厌的声音:“我说殿下,你这手多金贵,还干这种差事?”
谢云从旁边的树梢上一跃而下,凑到楚刑跟前来,可楚刑根本不打算理他的模样。
黄烈吃了一惊,他站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发现谢云隐藏在了树上。
黄烈压下惊讶,开步走过去:“殿下,时辰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谢云随口附和:“是啊殿下,臣也累了一天了,殿下不睡我们怎么敢睡?”谢云说这话纯粹就是没话找话,楚刑不肯跟他说话他也没有别的办法,虽然他一向不屑于死缠烂打,但是这次就当是例外吧,这要换了别人他鸟都不鸟他。
楚刑听完,直接扭头盯着他的脸,谢云那一张带笑的面皮还是有些发白。他这次没有无视谢云的话,对黄烈道:“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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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偷偷摸摸
他们的住处被安排在严府的客房里,虽然严充极力想要把主室让出来,但是被楚刑拒绝了。
严充把人带进屋的时候,笑着道:“各位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门外的家仆就好,时辰不早了,殿下早些安歇。”
严充说完,便叫两个伶俐的家仆在门口守夜。实际上来之前黄烈早就在墙根边的树林里安排了看守的士兵,以保护众人的安全,不过他没有对严充讲,对不熟悉的人总是要保持警惕才行。
这次旱灾不只是在烽州发生,而是烽州旱情最为严重,而且流民闹得最凶。
之前严充到附近的旱情较轻的州县借粮的时候,人家根本不搭理。说是借,可这什么时候还呢?万一他突然被贬了或者调走了,那这账记在谁的头上?
这些棘手的问题理不清楚,谁会借给他?
不过现在好了,钱运来了,再加上皇上的旨意,买粮的事也就轻而易举了。
严充这一日奔波了七八个县,总算差不多凑齐了近三个月的粮草,三个月的时间,也该下雨了吧?
这么想着,严充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回到内室的时候,感觉口干舌燥,正想喝口茶润润嗓子,可一看桌上,原本应该放在那的一只青花瓷碗居然不见了!
严充心里一惊,翻了一遍确实没有,他这才心里一紧,这是哪个小贼把他最喜欢的一个茶碗给顺走了?
此时,谢云刚从屋里出来,轻轻闭上门,接着悄无声息来到了一扇紧闭的房门前。房里的灯还亮着,屋里有人影晃动,谢云嘴角微微一弯,趁着门口那两个家仆打哈欠的空当,神不知鬼不觉地遛了进去。
“阿刑……”他这一声没有喊完,就突然定住了。
只见对面的人只穿着中衣,上半身的衣服正脱到腰际,精瘦的躯干毫无遮拦地暴露在谢云的眼前。那是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身架,全身的肌肉很匀称,十分地引人遐想,谢云一不小心就看呆了。
可惜谢云只来得及看这么一眼,下一刻那身体的主人就迅速穿上了衣服。楚刑的脸红白交加,眼睛带着不知是慌张还是窘迫的光亮,惊讶道:“你怎么进来了?”
那样子落在谢云眼里,好像是他做了什么非礼的事情一样。谢云笑着道:“我怎么不能来了?你还怕我对你图谋不轨不成?”
楚刑瞪圆了眼,看起来真有些生气了。
谢云见情况不妙,便收敛了一丝笑意,一本正经道:“我这会儿过来,是要送你件东西。”
他说着往这边走近了些,一股似有若无的异香便急不可耐地钻进了楚刑鼻腔里。楚刑全身一僵,瞳孔都缩圆了,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