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这样其实也算正常。玄真门顶着“天下第一宗门”的名头,其他人无论想要做什么都得掂量掂量。即便是拜访也是同样的道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说见就能见,没有实力、没有底气,谁管你是谁!
陈丹阳翻过一个空杯,给荀天弃倒茶,见许必安欲要离去,补充说了一句:“小安,你留下,不必离开,有些事情,你也听一听。宁小兄弟不介意吧?”
荀天弃看了一眼愣了愣就应声“是”并退到陈丹阳身侧的许必安,摇摇头。
“小兄弟这段时间过得还好?”
“有劳挂念。”荀天弃听陈丹阳先一步说话,随即跟着话茬应答,“说来,这得多谢阁下。此前与阁下一战,在下受益匪浅。”
这倒是实话,如果没有和陈丹阳的那一战,他现在恐怕还是筑基中期。不过陈丹阳的进步更加明显。在他眼中,对方的气息仿佛与天地浑然一体,比起初见胜出不止一筹。
“好说好说。”陈丹阳笑得眯了眼,“小兄弟你已经踏入羽化层次了吧?”
荀天弃还没回答,作为听众的许必安不禁露出震惊的神色。想来也是,整个小世界,能够成为羽化武圣的武者才有几人?突然间冒出一个袁从已经让许多人惊诧不已,难道还要多出一个“宁天”?
“宁天”跟袁从又有点不同,虽然他们一样长得年轻,来历神秘,引人遐想,但是后者一出现就是羽化,前者却是大宗师。从“宁天”开始出现在江湖,至今不过数年,如此时间,如此成就,当真惊人!
荀天弃也没有隐瞒,干脆地点头。
“宁小兄弟的‘天赋’怕是不低吧!”陈丹阳此番话说得意味深长。
许必安听得似懂非懂,荀天弃却是明了。
虽然小世界能否学武、学了以后能在武道上走多远,看的也是天赋,但是小世界没有造化石碑,测不了天赋刻度,一切全靠感觉,并没有全套又准确的标准。
陈丹阳身负正玄道传承,自然知道天赋刻度的事情。此人也知道,没有造化石碑,天赋刻度之说,在小世界成不了气候,也懒得将其改头换面推出。
荀天弃只是笑了笑,没有正面回应,反而说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此番前来,在下其实有一事相求。”
陈丹阳挑眉道:“哦?不妨直说。”
然而,荀天弃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阁下似乎也有事情想与在下谈谈?”
陈丹阳愣了一秒,然后看了一眼许必安,知道定是这徒弟露了些端倪,不过他这回没有端着,叹道:“不错,贫道也有事情要拜托道友。”
“请先听贫道说完。”见荀天弃张口欲言,他抬手拦下,继续道,“在这个世界,有许多事情贫道还是放不下。奈何我压了几次,如今终是隐隐感到不能继续强行压着不渡劫,否则将有损我道心。”
“贫道之前已经安排好不少事情,但有些问题,只能厚着脸皮,请道友出手。”
陈丹阳神情严肃,荀天弃的神色也不由变得更端正:“请说。”
陈丹阳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放到二人中央:“贫道有一问,先请道友帮忙参详一二,吾徒如果修炼正玄道功法,对他体内的种子有利或有害?”
第一百一十九章 陈丹阳(中)
“吾徒如果修炼正玄道功法,对他体内的种子有利或有害?”
荀天弃听闻此言,不由微微感到诧异。陈丹阳如此直来直往,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毕竟上一次他们之间的交谈体验,可不算是非常愉快。想及此,他忍不住瞥向皱起眉的许必安,却是没有立即回应。
察觉到荀天弃不算隐晦的注目,本来还在为自己师父口中所言的“吾徒”、“正玄道”、“种子”感到迷惑不解,如今一见“宁天”这般模样,他的心顿时咯噔一下,直觉不妙,脸色变幻莫测。
陈丹阳哪里不晓得自己故人之后兼关门弟子此时必定心绪难定,他长叹一声道:“小安啊,此事并非为师故意隐瞒,只因其中隐秘,牵涉的不仅是一两人!不过现今为师渡劫在即,也没必要继续隐瞒下去了。”
稍微安抚完许必安,陈丹阳转过头,将玉简稍稍向前推:“此乃贫道所得传承,有劳道友帮忙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