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闵烨接过去一句:“这不,说到新欢就漏了。”
大家一笑。
朱正道:“说到新欢,你那位前任,倒是有新欢了吧?”
关承看着牌面,愣了下,才眼眸深深地“嗯”了一声。
“我今天在半岛应酬见到沈为欢了,是在会朋友,一个混血。”
“嗯。”
抹了一圈,关承又摸到一张三万,他面无表情地再丢出去。
对面的朋友恰好碰了。
朱正笑了:“有意思,老关,你那位不能提啊?”
关承淡淡道:“有什么不能提的?”
见他这模样,朱正便道:“说起来,沈为欢还是厉害,三十岁了吧?看着跟二十六七没什么区别,吃什么神仙不老药?嗯?你们结婚这几年,你怎么不跟着吃点儿?”
冯闵烨道:“老关这是风雨兼程地忙,沈为欢还不是在家里做清闲富贵人?这哪能比?”
关承没吱声,一摸牌,还是张三万。
看着清一色的绿条子,他今天就甭想胡牌,他索性放弃,随便丢了张六条出去,把三万插在空档处。
“不过,咱们这圈子里的人,真的是比不上港城这些老底子做派。别说让我在胸口弄个绸帕,光那三件套西装,我就穿不出样子,他们啊是真讲究。”朱正一边摸牌一边道,“我今天看见沈为欢的时候,他那朋友也是,一看就知道是从港城来的。说实话,都是有钱人,咱们凭啥就比人粗糙呢?”
关承淡淡道:“真让你讲究起来,你就知道内里繁琐。”
“哈哈,我看你这意思是繁琐够了?想粗糙粗糙?哈哈,也行吧。反正沈为欢都叫你得了这么几年,也够了。”
烟云遮眼,关承莫名其妙地碰了一张三条,好好一副清一色,现在乱七八糟。
再看手机,十一点三刻,还是没有电话来。
会友?到这个时间还不回去?
朱正口中的朋友是郑司嘉。
昨天刚从港城来文城,魏小江陪同他逛了逛。
魏小江觉得住在家里不舒服,一堆人盯着自己,直接收拾了点行李搬到半岛酒店。
郑司嘉下飞机也入住半岛。
两人上下两层,方便联系。
郑司嘉知道沈为欢离婚,倒是热切地很,不过也没多深入聊,只说自己想在文城发展下心理咨询中心的业务,请沈为欢帮忙带着考察几日。
两人在半岛的顶楼酒吧聊了许久,又喝了点酒。
魏小江就忘了给关承去电话。
等回到房间,已经十一点半。
魏小江心道,个垃圾关承,怎么就不能先打来?一点都不上道。
他将西装外套丢在沙发上,拨给关承。
关承那边还在打麻将。
看手机一闪,他立刻拿起来,转出去。
冯闵烨眼尖,等他走了,才笑着和其他两人道:“沈为欢。”
“哟……”其他人都笑了,将牌都翻了,开始喝茶。
“我是说他心不在焉,一晚上一场都没胡。”冯闵烨端着杯子摇头,“沈为欢到底还是勾人。”
关承站在酒店廊外,问:“有事吗?”
他每天都是这个开场白,仿佛在给自己找一个必须要听电话的理由。
魏小江斜靠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一地灯火,声音极慵懒地道:“想问问你,新区这里哪个写字楼里做心理咨询行业行得通?”
“是你还是……你朋友要开门做生意?”关承细致问。
“朋友,港城来的。”魏小江如实道。
关承隐隐想到了之前他飞港城,也去过心理咨询中心,还被媒体那一通写——原来不是去咨询是去会朋友?
关承直言道:“港城的人要把生意做到文城?必有些难度了。”
“嗯,我也是这么说的。”魏小江淡淡地道,“我明后陪他看看写字楼,你看你能帮我把把关?”
关承想起朱正说那个混血,心道:帮你是可以,帮你朋友就不太可以。
“那我让欧阳查一下。”
“行,那先谢谢,麻烦你了。”魏小江客气地道,又听他似乎身边有人经过在说话,他补了一句,“你在外面?早点回去休息。”
“好。”
关承一向不主动,就算很想问问你朋友是什么人,他也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