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佞臣_作者:甲子亥(53)

2019-02-01 甲子亥

  见惯了外面的花枝嫩叶,回过头来看自己的老妻。宴北重只觉得恶心,可是他得强忍住这份恶心。他知道,李氏这是不安呢!他每日里必不可少的要呼朋唤友,出门游玩,青楼花坊都是去过的。可即便是他每天踩着时辰回家,从不在外面沾花惹草,李氏总是担心的,这是一个女人的警觉,宴北重总是能够体谅的。谁让这是陪伴了他十几年的老妻。他走了十几里路娶回来的媳妇呢!

  偏偏他也不敢疏远李氏,李氏不知道从哪儿学会了哭。高兴了要哭,伤心了要哭,你说一句重话,她也要哭。家里早就没了女眷往来,因为她逮着人就要哭诉一番,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人家便不爱来了,见着李氏远远的躲开,她还哭……

  宴北重心里难受!

  他的小女儿,才十二岁。以前会抱着他的小腿,糯糯的喊“爹爹,你回来了”,如今倒是把李氏的脾性学了个七七八八。她也哭,她捏着个手帕,抹着眼角,对着你轻声抽泣,她也不说话,只用着哀怨的眼神看着你,端的是楚楚动人,一副令人怜爱的模样。

  呸,活生生一副勾栏院里出来的浪荡子,便是乡下粗鄙的农家女看起来也比小女儿来的舒坦。好在后来大儿子用强硬的手段把小女儿从李氏的身边带走了,还安排了一个宫里放出来的嬷嬷好好调教,便是做不了大家闺秀,总该是正常一点也是好的。

  宴北重心里郁闷!

  小儿子他是管不了的,也没有能力去管,他不再说宴放年纪小云云。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他在做主。他是威严的,不容置疑的,宴北重看着就好。

  唯有大儿子宴故,这是他这一支的唯一的希望了。眼见着他家唯唯诺诺的大儿子长成了眼前这幅温良俭让,彬彬文质的模样,这是唯一值得他高兴的地方。只有和大儿子待在一起,他才觉得舒心,才觉得这日子是正常的。

  昨儿个,宴之建上门来请宴北重吃酒,由头很好,他家小儿子弄出来个什么叫做水泥的玩意,脏兮兮的样子,不过据小儿子说是修桥铺路的好东西,宴北重是不懂的。

  这水泥,由着靖宁侯府上了道折子,投献给了朝廷。水泥样品早几日就送去了工部,若功用真如宴放所说的那般好,似这种利国利民,造福天下的好东西,朝廷开明,必有恩赏。再加上两侯府与宋瑾在背后推波助澜,说不得宴放少年封爵也未必不是不可能。他作为宴放的父亲,自然是与有荣焉,提前乐和乐也不为过!

  只是宴北重本就心有唏嘘,更何况这事儿还没见着影,他本是就不想去的,只是宴之建诚心相邀,两人拉扯了一番,他再奉承几句好话,宴北重最终也没推脱了过去。

  宴席是好,美酒佳肴,轻歌曼舞,觥筹交错之间,宴北重多喝了几杯,醉醺醺地回了琼玉院,被伺候着梳洗了,摸上床,软玉温香在怀,许久没做那事的宴北重迷迷糊糊地就压了上去,逞了威风。谁料想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眼一睁,就发现自己手臂上枕着一个人,不是他身边的丫鬟的红柳又是谁!

  宴北重顿时吓的呆住了,就算他曾有过这方面的念头,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付诸实践。他总想着那猪狗一般的十六年,想着他的老妻。他打心底以为是因为他喝醉了,所以对红柳用了强。

  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不知如何做好。怀里的人却嘤咛一声睁开了眼那眼睛里透着羞怯,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身后颈间,仿佛温柔甘美的肉的气息正在燕发出来,带着一种软惜娇羞,让人不禁轻怜痛惜。还没等宴北重看个够,那身上的绯红突然转变成青白,她惊慌失措地说道:“老爷,你快走,若是让夫人他们发现了……”

  话说到这份上,宴北重登时醒悟过来,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衣服便往身上套,忽的又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抽泣声,他回过头来,才发现红柳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抽泣起来,她身上还带着他昨晚做的孽,宴北重愣在原地,一边是老妻,一边是刚刚被自己玷污了清白的少女。他就这样跑了,算个什么东西?

  那红柳见着宴北重看过来,大力抹干眼泪,眼底还带着红丝,她说道:“都怪红柳,太娇弱了些,昨晚,昨晚起先是老爷……后来,后来,奴婢是心甘情愿的……老爷和夫人伉俪情深,不该因为这事生了嫌隙。老爷放心,奴婢绝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去,老爷就当做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好了……”说到这里,眼角的泪珠又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