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佞臣_作者:甲子亥(84)

2019-02-01 甲子亥

  良久的寂静,身边的人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声,便再也没了动静,宴敛顿时松了一口气,正想着把放在圆润的翘臀上的手拿回来。忽而身旁的人动了,一个翻身,左手径直撘在了宴敛高耸的下半身上。

  嗷……宴敛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约莫是觉得硌手,这人胡乱摸了两把,见着实在抹不平,只好将手抬到了宴敛的腰间。脑袋在宴敛脖间蹭了蹭,呼吸渐渐平缓,终于是消停了下来。

  宴敛瞪着眼,张着嘴,脖颈上是深深浅浅的灼热呼吸。明明是旌旗招展,却偏偏一动也不敢动——好憋屈的感觉。

  听着耳边急促的心跳声,景修然很是满意的勾了勾嘴角。眯着眼,暗骂了一声呆子,缓缓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呆了多久,身边平缓的呼吸声终于有了波动,宴敛扭过头,正好撞进景修然清澈的眼睛里。他红着脸,干巴巴的说道:“你,醒了?”

  “嗯。”景修然坐起身来,亵衣将乱不乱,露出精致光洁的锁骨。

  宴敛暗了暗眼神,瞄了两眼,而后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下一刻便见着一名中年男子领着四个小厮推门而进,捧着面盆,手巾,青盐,皂团,服侍着景修然洗漱,宴敛瞧着这些人干净利落的动作,丁点儿碰撞声响都没有。

  轮到宴敛,他颇有些拘束,只好学着方才景修然的样子,该伸手时伸手,该抬腿时抬腿,动作好不僵硬。

  收拾好了,景修然便带着人急匆匆回去了。宴敛没挽留,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心虚。

  出了房门,桌子上已经备好了午饭。见着宴敛出来,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宴攸松了一口气,给宴敛盛了一碗米粥,道:“大兄一连昏睡了三天,可把我们吓坏了,要不是司徒大夫一再保证你只是累着了,休息够了便会自然而然苏醒。我们都要把你弄到护国寺里请高僧做法了。”

  说到这里,又是一顿:“那位也担心的不得了,每天都要来两三次呢!要不是顾忌着某些有心人猜疑,只恨不得每天守在你身边才好。”宴攸心中一叹,那副焦急的模样,却是做不出来的。

  宴敛喝粥的动作一顿,也难怪顾之平日里忙的脚不着地,今儿个时日尚早,竟然会出现在他这里。宴敛心中不由地一暖。

  这边宴敛总算是填饱了空荡荡的肚子,刚刚放下碗筷。宴仁亮便推门而进,见着宴敛,先是一声:“你可算是醒了,这几日可把我们急的。”

  又说道:“方才礼部下了公文,拟定二十五日午时放榜,今科核录取二百名贡士。并于三月初一在太极殿举行殿试。”

  “这么赶?”宴敛颇为疑惑,往年会试放榜约莫要到三月初,殿试通常是在三月末举行,像今年日程安排如此紧促还是头一遭。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宴仁亮无奈的说道。“奈何总有人想给今年科试使绊子。敛兄可知这三天来,这京城里闹得是沸沸扬扬,茶楼妓馆都在传今科会试泄题一事。”

  “泄题?他们想做什么?”宴敛不由的皱眉。泄题可是大事,科举本就是一朝盛事,关乎国本。若是泄题舞弊被证实,危及的不仅仅是朝廷脸面,更是今上威严。

  “只昨天一天,便有四波人敲了顺天府衙外的鸣冤鼓,这里面不乏陈尚书家的家丁奴婢,还有几个据说是从尚书府管家手里买过考题的举子。这些人摆出一众证据只为供认今科会试总裁——礼部尚书陈文亮受贿泄题。国子监的一众生员听闻后,更是浩浩荡荡弄了个公车上书。批驳当今识人不明,任人唯亲。那陈文亮,乃是今上亲舅!”

  “泄题是假,挑事是真。”宴仁亮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今儿个特意出门打探了一番,这件事情的起因,不过是陈尚书手底下的一个门客喝醉了酒,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说了一句:经此会试,陈尚书再也不用愁这些所谓的黄白之物。

  哪料想到这话竟然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当天下午,整个京城便传开了,尤其是那些自觉此次会试不力,无缘上榜的举子,也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心里都希望着泄题案一出,会试必定要重考。所以都铁了心要把陈尚书泄题一事坐实。他们这些人一附和,也就不乏好事之人火上浇油趁机将事情闹大。而后这些所谓的良心不安,自觉羞愧的人就接二连三地上顺天府衙门检举陈文亮受贿卖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