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你是不是抑郁症又发作了?我们去看病好吗?我陪你去。我错了,我刚刚不该凶你,你别丢下我,我求你,不要丢下我……”解开泣不成声地说。
他像一只知道自己即将会被主人遗弃的大狗,低眉丧目地耷拉着脑袋,眼泪汪汪地看着梁雨,不舍地恳求着他,看起来极为可怜。
梁雨说不清这一刻是什么感受,他只知道,他再也离不开解开了。
他走过去,颤抖着抱住解开的腰,把脸埋在他左边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声音带着哭腔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再要自杀了……”
解开感觉胸口的衬衣很快就被他哭湿了,心疼地抱住他,用脸蹭着他的头发,声音很轻地说:“知道错就好,我原谅你了,别哭了,我去给你找医生,国内的不行我们就去国外看,肯定能找到办法的。”
两个人互相拥抱着又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眼泪,梁雨看到解开手里还拿着那几张纸,很不好意思地说:“给我吧,我把它毁了。”
“不,我要留着,”解开躲过他的手,红着眼睛说:“这是你写给我的第一封信,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是第一封,我要留着。”
“你想要信我再给你写,写多少都行,这个不作数。”梁雨还是想把它销毁掉。
“这是你写给我的,都写出来了,怎么能不作数?我收起来,不会让别人看到的,我自己也不看,这样行吗?”解开继续争取道。
梁雨无奈,只能依了他。
从书房出去之后解开就开始给梁雨找医生,梁雨的情况比较特殊,虽然不会跟医生透露他是活了两世的人,但肯定会涉及到以前的一些经历,所以这个医生除了足够专业之外,还得百分百能靠得住,不会透露一丁点病人的隐私。
闹了这么一场,梁雨觉得很累,硬撑着吃完午饭,就回房间睡觉了。
解开陪着他回去,扶着他躺倒床上,又给他盖好被子,自己就坐在床边看着他睡,等他睡熟了才出去跟医生打电话。
梁雨睡了一整个下午,还是那种会做很多乱七八糟的梦、中间会醒很多次的状态,起来之后脑子都是懵的,头也有些晕。
“又不舒服吗?”解开看他脸色不好,担心地问。
“没事,就是睡得有点头晕,没有不舒服。”梁雨笑了笑,回答道。
“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不要一个人撑着。”解开看着他,很认真地说。
“好,我答应你。”梁雨知道解开今天肯定是被他吓坏了,所以尽量安抚他。
“那拉钩。”解开跟个小孩子一样,一本正经地伸出了小拇指。
梁雨笑着跟他拉了勾,才起身要去卫生间。
解开怕他头晕走不稳,连忙扶住他。
吃过晚饭之后,梁雨强打着精神在客厅陪老爷子还有梁茹跟大鱼聊天,还是解开看出来他的疲惫,硬拉着他回去的。
“小雨你不用这样的,我们都是一家人,你累了就直说,没必要硬撑着,不开心了也不要勉强自己去笑,在家人面前,你原本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不用伪装。”解开耐心地跟他讲道理,“还有,尤其是在我面前,你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哭,想笑我陪你一起笑,不要隐藏你的情绪,放松一点,我不想成为你的压力,所有关心你的人都不想。”
梁雨没想到解开竟然看得这么透,他确实是在伪装,因为怕自己会让其他人担心,但是认真想想,解开说得确实有道理,他这样做,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谢谢,我明白了,也记住了。”梁雨看着解开说。
“那就好。”解开笑了起来。
梁雨被他的笑脸恍了下神,也跟着笑了笑,然后跟他说:“你笑起来很好看,我喜欢看你笑。”
解开的笑容又大了几分,“那我多笑笑给你看,我也喜欢看你笑的。”
梁雨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不能见水,洗澡很不方便。
解开帮他脱完衣服,让他坐在塑料凳子上,然后把自己的衣服也两三下扯掉,只穿着一条内裤,调好水温之后拿着花洒小心地帮他冲洗。
虽然贴了伤口防水贴,但是解开不放心那东西,只允许他洗下半身,上身还是只能用毛巾擦。
梁雨拗不过他,只好老老实实地任他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