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怜酒心满意足地凑上前,要去亲他,宫海棠突然心生不适,推开白怜酒,道:“等后天吧。”
白怜酒笑了笑,道:“好。海棠,你可真是纯情可爱,一点也没变。”
宫海棠看着白怜酒的笑脸,又想起了他师父的死。其实,他当时没有设下困住师父的结界,他只是想看看他会不会逃跑,如果他没跑,宫海棠愿意带他回去,放他自由,如果跑了,宫海棠就把他一辈子都锁在山洞里。造化弄人,他师父很乖,没有跑,他也永远失去了他。
————————————————
海棠。十年前宫海棠的初始剧本。
顾离的人生充满了大坑,现在他觉得他掉进了最深最可怕的那个。
原因无他,顾离马上就要被强制爱了。
其实,和宫海棠一起掉入湖里时,顾离是有意识的,那是咸水湖,所以两人并没有沉入水中,而是浮在水面,顾离因为被锁了,嘴不能言,体不能动,成了一条真正的咸鱼,仰面瞪着纷飞的大雪浮了半天。后来,宫海棠终于醒了,抱着他出了湖,找到一个山洞,整理一番,将顾离在枯草上放好。顾离惊讶地发现,宫海棠的双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粗/硕的蛇尾,那鳞片纯黑如深沉的墨玉,在摆尾时折射出诱惑又迷人的光泽。
不过,当这条尾巴绞在自己身上时,顾离觉得坑爹极了。
顾离平躺在草毯上,宫海棠撑在他上面,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危险的蛇瞳,灰白色的瞳孔无端骇人,披散的灰发,丝丝缕缕垂在顾离的胸膛上,头上戳出一对黑色的长角,角尖锐利,顾离并不怀疑现在的宫海棠能毫不犹豫地用角刺破他的喉咙。不过,说实话,宫海棠好看还是好看的,结合了小宫海棠的纯情病娇和老渣攻的邪魅色气,要是顾离能说话,还能好好夸宫海棠一顿。
宫海棠定定地注视着顾离,低声道:“师父,我知道你醒了。”
顾离喉结动了动,心道:“就没睡过。宫海棠都长尾巴了,眼睛居然还是瞎的!智商也没长进,还是渣攻的智商。”
宫海棠呵呵笑了起来,嘴是勾着的,眼里却无丝毫笑意,道:“师父,你为什么不说话?”
宫海棠的尾巴缠上顾离的腰,他咬字极重,像是在强行忍耐着什么,“说话,你和我说话,我就不碰你……你理我,你理理我啊!都是他们逼我的,我想当一个好人的,你为什么不肯和我说话!?你都这样了还是不肯理我吗?”
顾离一动不动,鼻尖浮现出细细的汗珠,在心里无声地咆哮:“说个屁啊,为什么背黑锅的总是我!!!”
顾离自然是说不出话的,连摇头都做不到,像一具尸体似的躺着。宫海棠斜坐在顾离身旁,神情诡异地温柔起来,道:“师父,你自找的。你要是一直不理我就好了,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杀我,但是你不可以。我好想吃了你,好想好想,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我的师父。”宫海棠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露出了两颗毒蛇似的牙,柔柔道:“您不是喜欢我给你按摩吗?三年前,您没等我给您按就跑掉了,现在我先给您按舒服了,再吃了您。”
顾离:“!!!”顾离哪怕穷得吃不上饭也不接剧本的原因就是这个,他的人设永远都逃不开被强制爱的诅咒,更何况是要被活活吃掉的强制爱。
顾离慌了,他是有感知的,能爽,也能感觉到疼。他能感觉到宫海棠冰冷粗粝的尾巴尖绕过他的脚掌,挤入了脚趾之间,同时,宫海棠张嘴,极狠历地一口咬在顾离颈侧。
顾离感觉有什么冰冷的液体顺着獠牙注入了血管,呼吸一窒,后背出了一身冷汗,身体却热了起来,宫海棠伸出舌头,舔走唇边的鲜血,极轻极冷地笑了一声。
这一下,彻底唤醒了顾离的阴影,宫海棠咬入他身体里的毒液比顾离误吃的□□烈了百倍,他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焚身,情动难忍是什么滋味。
“师父,”宫海棠伸出长长的信子,舔舐着顾离的脖颈,“你后悔吗?当年救下我。”宫海棠说着,两行浓稠的血泪从眼角落下来,“我好疼啊……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你怎么可以叫我孽障……我算是什么,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用,魔族容不下我,仙者要将我千刀万剐。呵,其实都没什么,只有你,只要师父相信我。你为什么变了……”宫海棠说着,发了狠,将顾离翻了过去,“我要你永远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