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很好听,姜允赫有点动容地转头看向了伊花贤,抿了抿嘴。
“那个时候的哥是什么样的人?”
他好奇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伊花贤想了想,说道:
“他刚出道那会也就跟你现在差不多大吧,大学刚毕业,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当过网店的模特,做过无印良品的售货员,还在奶茶店里打过工,也在剧组里演过只有一两场戏的小配角。”
“他十几岁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听说是他母亲开着车,趁他和他爸爸在睡觉的时候,冲出盘山公路自杀,在那之后,总感觉他好像什么苦都吃过了。”
伊花贤想起了何一间的人生,突然也感到有些心酸,她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虽说没有特别的锦鲤体质,但至少是无病无灾的一年年过来了。
反观何一间,他一直都在为了各种事情操心劳累着,从出道就开始忙碌,从来都没有停下来过。
“为什么?为什么哥的妈妈要那样做?”
姜允赫估计是第一次听到何一间的过去,他看起来非常惊讶,眼眶都气的充血发红了。
“因为他在一场重要的钢琴比赛上,被别人扎了针,发挥失常输了比赛,失去了保送维也纳音乐学院的机会……一间的母亲有严重的抑郁症,她当年想揭露这件事,可是最后却被关系给打压了下来,于是就绝望的想带着全家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那个背后作恶的人你应该不认识,他也在娱乐圈里混过,叫李系,前几年好像被人报复割了手,听说是再也弹不了钢琴,现在已经没有他的消息了。”
伊花贤说完之后感觉胸口闷闷的,何一间的过去真的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光是被旁人说起,都会觉得叫人心中有股无形的压抑。
姜允赫转头透过落地玻璃,看到了屋内那个抱着大玩偶跟成员们玩闹的特别开心的男人。
他突然觉得,何一间还能像现在这样笑出来,真的是太辛苦了。
“他以前和现在其实差别真的很大,他很少像现在这样笑的很真实,也从来都不会真正的去关心其他人,他身边的人对他而言都只是一个障碍物,他总是改变着自己的颜色,去迎合接纳别人。”
“放在以前,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保留的去对另一个人这么好,虽然组合里的人都是兄弟,但你更像是他的亲弟弟。”
伊花贤说着,将唾液咽进了有点酸涩的喉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你对他而言真的是不一样的。”
就连涂慕远都是努力过很久,才总算在何一间的心里拥有了这样的地位。
而姜允赫现在得到的一切,也都是因为已经有人在何一间的心里种下了爱与希望,所以他才能学会像这样去爱护另一个人。
姜允赫大概也明白这点,他很轻的笑了一下,抬眼看着伊花贤,问道:
“让哥改变成现在这样的人,是涂慕远吗?”
他说完之后,伊花贤很久都没有接上话,但是一直这样沉默下去也叫人很为难,她张了张嘴,嗯了一声。
“或许是因为有人教会了他,该如何去爱别人,该如何学会爱自己。明白那些之后,他也终于能够去正常的爱其他人了。”
姜允赫不再说话,他靠着栏杆,看着楼下的草地,眼里氤氲着透明的水珠。
所以,这些其实都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能得到现在这样的东西,也都是因为他曾经在那个时候,遇见了一个那样的人。
看着姜允赫的背影,伊花贤叹了口气,再看向屋内的时候,她发现何一间正困惑地看着他俩。
他做了个手势,大概意思是,在聊什么?姜允赫怎么了?
伊花贤调皮的做了个双手抹眼泪的动作,配合着小女孩撒娇大哭的表情,弄得何一间当场就翻了个白眼,转头不再理她。
ECHO的其他成员回韩国不久,便得知了公司准备选拔推出C队的消息,毕竟只是一个提案,还没有正式开始执行,所以大家也都只是心里有个数,倒是没有特别去关注,依然都各自忙着自己的活动。
何一间本来也该忙的不可开交,按他现在的商业价值,工作几乎都能从现在排到三年后了。
可是就因为涂慕远心疼他身上的腰伤,所以他硬是把事全都给拦下来了,带着何一间一心一意的在家摸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