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这个画像,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的痛。妈妈……妈妈……是你吗,不是吧!可是为什么我心里这么痛。
“怎么了,想不想见她!”高岑笑着他,他却觉得浑身冰冷,这个人看他的眼神像是毒舌。
“不用了,我自己能找”墨晨转身就跑。他不是利用了他就跑的,而是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就像是那些个欺辱他的人一样,他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就是这样的血红的光。
“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高岑倚在车上看着他笑。白底红字的牌照和开头字母看得一清二楚。北京军区总部开出来的车。那时候的墨辰不明白这行字代表了什么。他只觉的眼前的少年很可怕,他的年纪明明看起来跟他一样大,可是看着他的样子让人生生打寒战,他明明是第一次见他,他为什么像那么恨自己的样子?
是啊,跑不了了,墨晨想也许他玩够了就会放人的吧。
他没有想到他在这一待3年。三年啊,牢笼中逃不出去的鸟,折断了翅膀,找不到方向。
高岑让他进酒店怎么会怀好意,他同那些人一样,无非是看中了这张脸,调戏欺辱。这具身体他肆意的侮辱。
林奕看着他痛苦的皱着眉,心里也有些着急了,这是怎么了,这样下去怕是不好。
林奕有那么一刻甚至是想出去通知艾行衍节哀来着,可是想了想艾行衍那张死了爹一样的脸,他又忍住了,他忍不住趴在墨云起耳边说:“没事了,那都是过去了,都是过去了……”他一遍一遍的说……
梦里的胤禩,冰火两重天,墨晨在发烧,发着高烧。他的回忆已经到了最难受的时刻了。
胤禩迷迷糊糊中想,墨晨比他要勇敢的多,那样水深火热的日子,他竟然熬了三年。
这是墨晨与高岑的孽缘。墨晨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来了。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可是没有想到这个人已经出现在墨云起身边过了。也许正在某个角落冷冷的看着他。
墨晨从高岑那里跑了一次又一次,可惜一次又一次被抓了回去。
一次又一次的绝望,他跑到了那副巨幅海报下,他只想看看那个人,那个酷似自己的人。可是那副巨幅海报没有了。
那一刻巨大的失落仿佛是把利剑,狠狠的捅进心里。他缓缓的坐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原来他有这么在意过这个人,这么的想念过早已不知何去的妈妈。
妈妈,你在哪?大雨倾盆。他就那样坐了一夜。
黑色的保时捷在雨夜里毫无声息,里面的萧落雪病的昏昏沉沉,连日的高烧让她神志不清,秦隽开车车像是能飞起来,雨水溅了少年一身,他没有任何的感觉。
“晨晨,晨晨晨晨……”她在无意识的呼喊,“小姐,小姐。你醒醒啊,我们快到医院了,快到了……”苏妈妈握着她的手哭的泣不成声。她一直不相信自己的孩子没了。
相逢咫尺间,霎时天样远。
本来是骨血相容的亲人,这一刻竟是生生错过,再也难寻。
一别,22年。
命运何其残酷,因为一段情仇,他们母子分别了22年。22年,那里去寻你的踪影。22年,那里还知道你的容颜,22年,我已经寻你寻的绝望了……晨晨你在哪?妈妈你在哪?
豪华商业街的与灯红酒绿的红灯区隔着不过一条街,却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永远没有没有交集。
雨下了正正一夜,他坐了一夜。母子连心,萧落雪病的昏昏沉沉,倔强的少年倒在了地上。
墨尘以为自己会死的,因为梦里那么的绝望。
只是不管你有多痛,太阳依旧会升起,仿佛昨夜那场雨从未发生过。
醒来后看见高岑那张恶魔一般的脸放大在自己面前时,他吓的冷汗都出来了,直到高岑使劲捏着他手腕迫使他松开手后才发现自己手上挂着输液瓶。
他瞪着高岑想问他:“你怎么会在这”。却发现自己声音嘶哑的厉害,嗓子也疼的厉害。
“如果不是我,你早就高烧烧死了。你发什么神经啊,那么大的雨你坐外面。”高岑没有好气的吼他,他也是很生气,本来晚上回去找他的,可是他不在,他只好找,因为他知道他没有任何的家。他知道他那张脸会惹出怎么样的祸。
看着他倒在那副海报下,他气得想把整条街都拆了,这幅画像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长的好看点,值得你们一个一个神魂颠倒,性命都不要了吗!他没有那一刻那么痛恨那个人,看着眼前烧的奄奄一息的人他认命的抱了起来。去了最近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