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行衍闯了进去,那里面如同是天堂,是地狱,是他渴望已久的圣地,是他想要堕落的魔地。
艾行衍不知道,为什么他见了这个人会是如此的暴虐,他所有的一切暴虐皆是对着他的。
他的一声四哥,他的一点反抗都成了他折磨他的理由。他喊四哥,他咬他的嘴唇,咬他的舌尖,他反抗,他使劲的顶撞着他,一下下,深不见底,痛不可挡,没有了理智,没有了怜惜,像是一团烈火,像是一把利剑,要把两个人烧的焚天灭地,拆的粉身碎骨,才肯罢休。
墨云起之于他是他的生命之光,是他的欲念之火;是他的灵魂,是他的罪恶。是他一切罪恶的根源,是他最深处的灵魂的救赎。
“四哥,放开我。四哥”四哥我疼!四哥!他开始叫四哥。一声一声的叫,清晰的,愤怒的,微弱的……
放开?他不会放开他的,他狠狠的撞击着他,因为没有任何的前戏,没有任何的药物,鲜血在床单上蔓延。空气中飘荡着让人失控的血的芳香。
鲜血奠基爱情,话却伤人与无形。如果只是这样,如果只是身体上的伤害还可以挽回,因为伤口总有愈合的一天,可是真正伤人的永远是话,气急之中说出的话永远是最伤人的利器,伤人于无形。不见伤口,永不得愈合。
“你这一辈子那里都别想再去,什么人也别想再见,永远也别想再离开这个地方。”嫉妒已经让他发狂,已经让他理智尽消,他不知道他一时出口的话有多么的伤人。他也不知道他这一句话到底毁了什么。
“你这是囚禁吗?”他一字一句的问,语气太过悲颤,可惜盛怒中的艾行衍不知道,他只是凭着他的本能把身下这个人压开了,毫不留情的一下一下。伴随着那一声:“对,就是囚禁,你这一辈子就待在这里了。”尘埃落定,鲜血铺染,心脏凝结。
他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是身体太痛,还是心太痛。是心太痛,身体的撕裂比不过心的撕裂。
他们终究是走上这一步了,囚禁啊,他以为他这一世不会再有了呢……
艾行衍像是没有看见他的眼泪,他心里只想把这人撕碎了吞进肚子里,让他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再也化不开分不开的一部分。他得不到他的心于是更加的恐慌,身体更加的激烈,像是要证明一切,像是要划下圈地,种上几号。一辈子都是他的。
他开始哭,不再挣扎,没有声音,无声无息的眼泪毫无止境。四哥,四哥……我以为我们之间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我以为我所做的一切不会再让你这样对我,我本来。呵呵……我本来都想过今天晚上的……我本来都想过你若是要我就给你,若是能让你放心,我也愿意。我不想跟你解释那一场戏,是因为我不想提,我想把它当成戏忘了的。可是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为什么我都这样了你还这样对我,为什么……
艾行衍粗鲁的把他的眼泪擦掉了,他哭他也不会放过他的。他这一辈子都是他的人。
爱/欲无休无止,折磨无休无止,痛苦永无止境。
比之第一次更加的惨烈,他们得每一次碰撞都要带着鲜血,这仿佛已经成了定律。
爱情本身并没有坚韧的属性,我们辗转追寻的是内心的安宁,哪怕以焚毁一切为代价。
艾行衍没有醉,他没有醉,他被妒火烧昏了头。他满身的戾气在他身上得到了救赎,只是救赎过后该如何收场。当这一场力量悬殊的酷刑结束的时候,他终于清醒过来,看着他满脸的泪水。艾行衍坐起来,手指有些颤抖。他……他到底做了什么……
屋子里浓重的血腥气,盖得住一室的麝香味。艾行衍看着染血的床单。看着他闭着眼睛,才知道自己再一次的伤害了他。他颤颤的把他抱了起来,可是再也不是那个曾经在雪地里抱着他的温暖的怀抱,他所做的一切,他们曾经有过的那些温暖的片刻全部被他毁了,他千防万防,害怕别人伤害的人,最终倒在自己怀里。伤害他的偏偏是他自己。艾行衍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能伤害他的人只有他,这个世界上能伤他这么深的人也只有他。
艾行衍抱着他,止不住的颤抖:“云起,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他不说话,也不哭了。艾行衍却开始哭。他抱着他哭的像个孩子。嘴里只有一句话:“你原谅我”怎么原谅,呵呵,怎么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