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神棍风范_作者:孟秋七月(111)

  他愿意,为了刘予玫,放下屠刀,金盘洗手,也愿意行善积德,为昔日的所作所为赎罪,甚至愿意,做一个他以前根本不屑去做的善人、好人。

  哪怕要他一辈子压抑本性,他也心甘情愿。

  魔教教主的爱,炽烈,扭曲,却也纯粹,直接。

  爱一个人,付出所有,哪怕死去也在所不惜,也要求爱人付出同等的爱,无论爱人是否自愿。

  非常可怕,也很神经。

  在小说中,这样的病娇人设大概会很惹人爱吧,但在现实中,就很讨人厌了。

  但凡人格足够独立成熟的人,都不会喜欢别人强取豪夺,那是对尊严和人格的践踏。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是双向的选择。

  有些人总是不会数数,把爱情当作一个人的独角戏,戏精附体,自得其乐。

  谢安歌幽幽地叹口气。

  三辈子,上百年,他已经见过太多的爱恨情仇,许许多多的痴男怨女。

  大约是生性冷淡的原因吧,谢安歌从未对任何人动过心。他是别人生命中的过客,别人也是他生命中的过客,彼此之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情不够深,缘也太浅。

  不值得驻足,停滞不前。

  路边的风景很美,但前面的风景会更美。

  第一世的爷爷,第二世的师父,这一世的老方丈,他们是谢安歌比较看重的人,记忆仍然鲜明,感情却如退潮般慢慢淡去。

  人死如灯灭,方知万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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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无所获,反而增添了更多疑惑的沈月茹,悻悻地回了沈府,被所谓的家人明里暗里挤兑了一通,气得肝疼,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八月,金秋送爽,月桂送香。

  梁栋大婚,王妃沈氏,侧妃何氏。

  沈月茹对前世仍然耿耿于怀,根本不想圆房,梁栋不敢强迫她,只能随她去了。

  新婚之夜,何明珠独守空房,红烛垂泪。

  康亲王府,三人碰面之后,梁栋和何明珠都难免尴尬,只有沈月茹安然若素,因为她已经决定守好自己的心,再不轻易交付他人。

  九月,梁逸文大婚,王妃张氏,侧妃沈氏。

  张氏秉性坚韧,虽然知道丈夫心中有人却没有太在意,只温柔以待,大方得体,做足了贤妻的功夫。沈月露识时务,对梁逸文小意逢迎。

  一时间,梁逸文妻贤妾美,日子过得比康亲王府和谐多了。

  其他皇子对这两个兄弟的婚事,用羡慕嫉妒恨都不足以形容。

  直到隆冬时节,庆文帝病重,沈月茹入宫侍疾。

  沈月茹带着贴身侍女,梁逸文带着一群宫人,二人在宫殿的转角处,正好碰面。

  梁逸文是个孝子,这段时间庆文帝病重,他既要监国,又要忧心父亲,便清减了许多,脸上属于少年人的圆润线条已经变成了更加成熟硬朗的成年男子线条,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须,眼里带着担忧,很有男子气概。

  这才是沈月茹熟悉的梁逸文。

  恍然如梦啊。

  前世的丈夫,今生的小叔子。

  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沈月茹皱了皱眉,落在梁逸文身上的目光,带上了确切的冷意,以及微不可查的恨意。

  梁逸文心中泛起微微的疼痛,不激烈,密密麻麻,绵延不绝,针扎似的痛。

  他稳重了许多,不再奢求她回头,微微一笑,礼貌地向嫂子问好。

  沈月茹点点头,一语不发。

  梁逸文早已习惯她的清冷,她的沉默,以往都是他努力挑起话题,如今,他只是侧身请她先过。

  沈月茹擦身而过后,梁逸文闭了闭眼,心上涌起难言的疲惫,几乎将他打倒,他真的太累了。

  二月,庆文帝驾崩了,六宫鸣钟,久久不绝,声音悠远低沉。

  正伏案画画的谢安歌握笔的手顿了一下,他轻叹一声,将毛笔放在笔架上,取出圣旨。

  谢安歌想了想,又伸出食指画了个神秘的符文,金色的符文缠上并融入圣旨,使得圣旨顿时变得金光闪闪。

  “好了,给你加个特效”谢安歌看着这圣旨,差点被闪瞎眼,“这样太显眼了,不好,再加个时效吧。”

  谢安歌打开窗户吹了会儿短笛,一阵冷风伴着细雨吹入屋内。

  不一会儿,天空中一个小黑点往方丈室飞来,它越来越近。

  临到眼前才看得出来,这是一只巨大的老鹰,黄色的喙和爪子,白色的头部和尾羽,漆黑的羽毛油光水滑,眼神尖利,整只鹰强壮而桀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