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总想清理门户[重生]_作者:阪漆(55)

  话分两头,宋霁和杨寄柳谈生意谈得热火朝天,秦既明和祁信这头的气氛就凝重上不少了。

  祁信先是从怀中拿了一封信给他,秦既明看到信笺上的字迹便是一愣,这是秦承兴的字迹,信上大致意思是让祁信先暗中照拂他,等到时机成熟再坦白。

  秦既明皱着眉还了信回去,他先前与秦承兴彻谈一夜,秦承兴是口头答应与他合作,也告诉他在京中的势力会暗中相助,但具体的人手安排却没告诉他,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席话。

  “三弟,”秦承兴夹起一颗棋子,轻轻落入厮杀的棋盘之上,“棋子甘为你所用的前提是他们对你的信服。”

  秦既明夹着棋子,抬起头看他。

  秦承兴笑了笑,“你能让我信服你,旁人也定然可以。”

  秦既明这时恍恍然明白了,淮州的时候为何祁信无论如何也要给他谢礼,原来所有的试探与观察从那时候便开始了。

  “三殿下,”祁信跪下行大礼,“臣先前多有得罪。”

  “起来吧。”秦既明释然地笑了笑,“竟没想到啊,清流一派的祁大人藏得可真是深。”

  “淮王于臣有知遇之恩。”祁信道,“淮王不在京中的时候由臣来全权负责,臣早知二皇子会借狩猎的机会朝您发难,本想暗中观察一番,竟没想到连累了自身,最终竟是三殿下救了臣一命。”

  “客套话不必了,”秦既明道,“时间紧迫,正事要紧。”

  “是。”祁信应了,从怀中掏了一份名单出来,“这是臣来之前写的,左侧是二皇子的人,右侧是四皇子的人,这些是臣在朝中多年,暗中埋伏眼线试探而出的,是已经确定下的。”

  秦既明拿过名单,一个个人名看去,“若孤未记错,秦承远的人在围猎中折损了不少。”

  “没错,”祁信点头,“臣猜测围猎的事情是二皇子与四皇子共同谋划,只不过出计谋的是二皇子,而出人的是四皇子。”

  “秦承远不知道秦承平用的是发油,还送了师父一瓶,刚巧让师父查出了嗜血香,早早配了解。”秦既明冷哼一声,“秦承远的脑子是真不行,这种合作方式也能答应。”

  秦承平这一计是左右逢源,若是事情不败露,折损的是秦既明和秦既白,若是事情败露了,刚好能拔出秦承远的党羽,重创他的势力。

  “恕臣直言,四皇子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祁信道,“四皇子深受圣上宠爱,母家势力强大,皇后又得盛宠,故而为人狠辣有余,心计不足,但二皇子一直忌惮四皇子的圣宠,也迟迟未发动攻击。”

  “孤进宫后,他们两个就齐齐将矛头转向孤,秦承平用秦承远的愚蠢当挡箭牌,捞了不少好处,”秦既明皱眉,“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两个自相残杀就好了。”

  “四皇子经围猎一事触犯圣怒,帝心渐渐不稳,臣猜测秦承平即将出手。”祁信道。

  秦承远事发之后,皇上虽未明面上责罚他和尚书令周巡,但朝堂上明显冷淡了下来,并扶植了大批祁信在内的下层官员,是想栽培自己的势力,甚至有人大胆猜测,是想将原尚书令势力取而代之。

  “但按照他的性子,就算要对付秦承远,也绝不会让我袖手旁观讨便宜,”秦既明眯起眼,“或者说,他更想一石二鸟。”

  “但臣猜测,短时间内不会影响到三殿下。”

  “哦?”秦既明看着他, “何出此言?”

  “狗急跳墙,四皇子被剪除大部分羽翼,决心要向二皇子讨教回来,故而他要分出精力对付。”祁信顿了顿,“臣以为,这是个好时机,殿下可以做些准备。”

  “比如?”

  “比如让臣先顺着四皇子的橄榄枝……爬一爬。”

  秦既明听着祁信的言语,将那张名单放在烛火上烧了干净,灰烬顺着风飘散在天际,寻不着半点踪影。

  翌日巳时不到,接宋霁的马车已经到了王府门口,秦既明下早朝回来正睡着回笼觉,宋霁轻手轻脚地拿了药箱刚要走,袖口却被拽住了。

  宋霁回过头,秦既明半梦不醒地把他拉到床边,低声在耳边嘱咐了几句,又按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倒头陷进了松软的被中会周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