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_作者:为喵作伥(127)

  他低头,看着手表。傅燃笑了笑,好整以暇道:

  “这支舞还剩下两分钟。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岑年一噎。

  他挣扎片刻,只得做了个妥协的手势:

  “走吧。”

  傅燃笑了笑,牵起岑年的手,进了舞池。

  .

  这是第二支舞,相比第一支,节奏要更快些。

  岑年学过华尔兹,但实在谈不上精通,勉强不踩着傅燃的脚罢了。

  傅燃搂着他的腰,耐心引导着岑年的舞步,弦乐声在两人身侧静静流淌。

  灯火通明,傅燃低着头,在这支舞里,两人靠的很近,岑年一时恍惚。

  上辈子,他与傅燃跳过舞的。

  当时也是这么一支华尔兹。

  在上辈子的最后两年,傅燃搬家去了郊外,他购置了一栋湖边的别墅,风景是很好的,还有一整面落地窗。

  傅燃那时已经很少拍戏。

  实际上,他们的关系是在那两年才缓和下来的。之前的四五年里,傅燃对岑年的态度都很是冷淡,保持着社交中应有的、略显无情的分寸,一直到那两年,他们的相处模式才从‘认识的人’变成了‘友人’。

  傅燃偶尔会邀请岑年去他家做客。

  郊外风景很好,别墅坐落在森林的一片湖泊旁。更让岑年意外的是,傅燃竟然准备了烧烤架,还买了一整套VR装置。

  可傅燃自己并不吃烧烤,也不打游戏。那烧烤架、游戏设备只在岑年做客时会用一下。

  那天,岑年照例去找傅燃,在别墅里却没见到人。佣人说,傅先生出去散步了,让他稍等。

  岑年便摆了摆手,自己走出去。

  他沿着森林里的小路走,竟然迷了路。岑年是下午五点到的,在森林里转悠了半个小时,天快黑了,夕阳拖曳在他脚边。

  拐过一个弯,岑年突然愣住了。

  他听到了收音机咿呀的声音,在缓慢唱着一首钢琴曲。

  这本该是一件略显诡异的事情,但他却并没有觉得害怕。

  岑年往前走了两步,一个建筑物出现在视线里,那曲子的旋律更清晰了——

  是Star flows。

  岑年一怔,加快了脚步。

  那建筑物,是荒废了的剧院。以前也许是繁华过的,但不知什么原因,已经荒废了。马齿苋从座位的间隙里生长出来,青苔爬满了昔日的舞台,一架老钢琴孤零零地摆在舞台角落。

  高高的五彩窗顶裂了个大口子,颜色浓郁到炽烈的夕阳从那里洒落而下,如同舞台中的追光灯,照亮了舞台中央一小片区域。

  傅燃正坐在那片夕阳里。

  他闭着眼睛,面上还带着些很淡的笑意,席地而坐,也不在意地上脏。他身边摆着一个收音机,咿呀的钢琴声正是从里面传来的。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么一个月,傅燃瘦了许多,从袖口露出来的手腕,消瘦到腕骨突出,无端显得病态。

  一种有些奇怪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岑年的脚步停下了。

  傅燃仍闭着眼睛,安静地听着钢琴曲。在那安静空灵的钢琴曲里,他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很美好的事物,笑容里透露出些希冀。那希冀像是从衰败的冻土中、悄悄探出的一朵桔梗花。

  岑年呼吸一滞。

  他突然意识到,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

  是死气。

  之前好友的祖父去世前,他曾陪同友人去探望过,很慈祥的一个老爷子,见他们时还笑呵呵的,明明精神不差,却浑身上下透着点什么,像是一条好端端的路、就要走到尾声了。

  结果,第二天,那位老爷子去世。

  “……”

  岑年心里紧了紧,走前一步,不小心踩到了枯枝。

  这一声响,终于惊动了傅燃。

  傅燃睁开眼睛,刚刚那股子莫名的死气却消失了。他定定地看了岑年半晌,温和地笑了:

  “抱歉,什么时候来的?”

  岑年摇了摇头:“刚来没多久,想散步,不小心迷路了。”

  傅燃点头。

  他仍坐在那漏下的光芒里。夕阳不知何时一点点敛去了,在那片熹微的光亮里,傅燃对岑年招了招手。

  岑年走了过去。

  “前辈。”

  不知为什么,岑年总想说点什么。刚刚那股慌乱还卡在喉咙口,潮湿而沉重地堵着嗓子,让他心口闷的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