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落的娘亲每日提心吊胆,郁郁寡欢,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在栀落八岁时扔下他的傻二哥和他就去了。从此,栀落更是小心翼翼,平日房门都不出。
栀落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菜,心里想着什么时候能再吃到烤鸭就美了。他没想过以后如何,自到这个不知名的朝代,他平日小心基本连房门都不出,自己没什么办法,也找不到什么人帮他。唯一惦念着的也就是他二哥。说起来他把二哥当成了在这一世唯一的亲人了,至于他爹,他从来就没把当成个爹。
“小姐,我刚才去厨房,听那里的妈妈们说呢,侯爷要将余侧房提为正房呢,说是夫人过世后,余氏尽心尽力打理府中事物,办事周到细致,余氏也是大户出身,涵养学识都担得起,侯爷很满意,估计这两天的事了。”翠儿一边吃饭一边小嘴不停的说着,她家小姐向来尊卑等级观念不深,没外人的时候都是一起吃。她知道小姐不在意这些,可是她心里不平,咽不下这口气。想着这要是余氏那个女人真的成了女主子,小姐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不过是个名分,有没有这内院都是她说了算,不过是让她儿子袭位面上好看些。你只管当透明人,别惹他们注意。”栀落慢条斯理的嚼着,心里想着,自己再熬也没几年活头儿了,得想办法把二哥翠儿他们给安置好了。他现在十七岁,到了嫁人的年纪了,这身份早晚要拆穿,怎么都是个死,他只是懊恼为何他穿越来就没个金手指外挂什么的。
r> “翠儿,二哥最近可好,听着什么没?”栀落吃完了喝口茶,抬头看着窗外。他自身难保,更别说护着他那个傻二哥了,唉。
翠儿收拾了碗筷,听着主子问,又见主子叹息,跟着心里难过:“奶妈看着二少爷呢,哄着他尽量也不让他出院,省的遭人欺负。以前被欺负的多了,二少爷也长了记性,平日不敢出去,很听话的。”翠儿还想说什么,还是忍下了。二少爷那边,吃的用的,比这里还不如。那些奴才明目张胆的克扣欺压,只不晓得过几日余氏真正名正言顺得了大权,会不会就……翠儿不敢想
。
主仆二人各有所思,一时安静了下来,这时院门被推开,一个和翠儿差不多大的丫头进了来,一边扇着帕子一遍尖声说道:“有没有人啊,怎么门口连个传话都没有。”一脸的不耐,抬步往屋里走,翠儿迎了过去,翠儿听小姐的教导,凡事再气不过都使劲儿忍着让着,这时甜甜的笑着望向来人:“夏荷姐姐怎么有空到梨落园来了,我们主子身子弱喜清静,没有那么多人伺候着,翠儿怠慢姐姐的地方,姐姐就多担待些吧。”
那个被称作夏荷的丫头,斜眼看了眼翠儿,胡乱的朝着栀落行了个礼:“小姐这园子可真远,走的我呦。”话是俏皮的语气,可是脸上满是嘲讽。
栀落淡然一笑:“嗯,是远了些。”
没有见到预期的效果,夏荷觉得没意思,推开了翠儿递来的茶水:“不用了,我传了话就走,夫人那儿还得去伺候。夫人说了,这月十五,定慧王府王爷王妃请各府老爷太太小姐和公子赏花品茶,让小姐准备准备,到时候府内几位小姐公子都要一同前去。”
翠儿一听刚要替小姐找借口挡下,栀落已经开口:“知道了。”依旧淡淡的,脸上似笑非笑看了夏荷一眼便不再出声。
那夏荷自觉没趣,明明是个不得宠的,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小姐面前,她就总觉得自己比在夫人面前还卑微,心里一阵烦躁,转身走了。
翠儿看着夏荷没了人影,关好院门,进屋看着自家小姐摆弄着书桌上几只迎春,不免着急:“小姐,这些向来躲都躲不及,今天怎么就答应了,万一露出什么马脚怎么办?”
栀落回身坐在藤椅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瑰色的唇角微微上翘看了翠儿一眼:“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这事早晚要面对,躲不了多时了,你以为我还能这么一辈子不成,说是赏花品茶,不过是相亲大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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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相亲大会?”翠儿听着小姐嘴里新鲜词汇,到时明白是什么意思,糟了,小姐到了嫁人的年纪了,万一夫人要给小姐婚配,那岂不是要被发现了。。。。。。翠儿想到这儿,更是焦急。
栀落看着她小脸上儿表情风云变幻,最后皱成了个包子,不由得轻笑:“好了,这些你别管了,你只小心些别出了差错就行。待会儿去把留下的两块点心悄悄给二哥送去,回来准备下我出去要用的东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