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肆无忌惮的拥抱,可以随时随地的亲吻,彼此之间有着毫无保留的信任。
他们都是对方的独一无二。
越是想象,李昕伊就越有不顾一切的渴望。
至于吴肃拒绝了,两个人顺利绝交的可能,在这一刻,李昕伊是万万想不到的。
或者即使想到了,那么有所选择,就必然有所失去。这是不得不承受的事情,谁都不能避免。
人生,不正是由一个又一个的选择叠加起来的吗?
因为这个念头,李昕伊前所未有地乖巧起来了。不搞事,不惹事,连车也不晕了。
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只有吴肃,有些奇怪这个人怎么转性了。但是赶路毕竟是很件辛苦的事情,他很快就抛开了这个疑惑。
有时候赶不上在宵禁前进城,那就必须得在外面夜宿一宿。
幸好是在夏日,还有吴老太太准备的驱蚊药膏,也不怕蚊虫的肆意叮咬。
尤其是吴肃想着李昕伊格外怕蚊子咬,又另外准备了一整盒。
这个决定是非常明智的,因为野外的蚊虫不仅多,而且毒辣,几个人恨不得药膏抹上好几层,因此消耗得也特别快。
“哇,阿肃,你这个驱蚊膏真好用,这个不便宜吧。”林豫瑾一边往头脸处涂抹,一边道。
焦若柳道:“知道不便宜你就省着点用,谁都没有你脸大。”
林豫瑾放下驱蚊膏,有些不服气:“谁脸大了?不信就比比。你们都看看,我和琼枝比,哪个脸大?”
李昕伊听见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这种“吾孰与城北徐公美”的再现感,真的很可乐。
焦若柳忍不住想捂脸,林豫谨依旧伸着脖子,仰起脸,等着公正的评判。
平心而论,焦若柳的脸容长而瘦削,林豫瑾的脸精致而丰满,所以比较表面积的话,其实很难判断谁的脸比较大。
吴肃笑着道:“驱蚊膏我备了很多,不用担心不够用。即使真的不够,等进城了,咱们可以去药堂采买。”
话是这么说,但是真的药堂里有没有这种驱蚊膏还是两说。
林豫瑾不想再继续承受焦若柳的视觉攻击,于是帮着去捡柴火去了。
夏日天黑得早,一行人为了赶路,一直走到天黑方才停下来修整。
车夫们喂马的喂马,捡柴火的捡柴火,采荷正在准备晚间的吃食,李昕伊在一旁帮忙。
今晚上要炖汤,采荷取出不少干货来,李昕伊在一旁帮着用水清洗。
吴肃忍不住隔着火堆朝李昕伊望去。
自从那日在树下和李昕伊谈过以后,他并没有觉得李昕伊真的向他敞开了心扉,反而觉得这个人他越发地看不透了。
自然他没有这个本事,一眼就能看透对方再想什么。
可是李昕伊是不一样的,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啊。
在他过去的所有记忆里,一直都有这个人,从他开始记事起就陪伴在身边。他以为他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他们现在还没娶亲呢,没有第三个人、第四个人横亘在他们中间,也能生分了吗?
吴肃其实很少有这样的念头。自出生起,他一直就备受父祖的宠爱。
从来都是他想做什么,而少有被拒绝的。这让他非常的自信。
即使因为李昕伊的出现而让他有太多的不确定感,但是这种仿佛要形同陌路的预感,还是第一次让他如此不安。
李昕伊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来。两个人四目相望,柴火噼啪作响。
“还有一会儿。”李昕伊说,“很快就下锅了。”
晚餐还是吃饼,饼能充饥,而且有汤就着,还算能入口。
李昕伊啃饼啃累了,就直接将饼泡在汤里,泡软了,嚼起来就容易多了。
他以为不会有人注意到的,但是林豫瑾就离他一尺近呢,自然眼尖地看到了。
“这样吃好吃一点吗?”林豫瑾问道。
“嗯,会软一点。”李昕伊道。
“那我也试试。”林豫瑾说。
李昕伊还没来得及阻止他,林豫瑾就把一整个饼扔进汤里了。
其实这种食物怎么说呢,喜欢的人觉得好吃,不喜欢的就会觉得面饼都泡发了,一点香味都没有,还影响到他喝汤。
果然,林豫瑾露出一副不小心咬到花椒的表情。
李昕伊忍不住想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