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里又隐隐有种感觉,继续探索下去,说不定有新收获。
“阿三哥,你给我唱首歌吧,这样我就不害怕啦。”歌壮怂人胆,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233说,“不会。”
方灼退而求其次,“那就用赵老师的声音循环朗诵核心价值观。”
这个要求不难,系统立刻满足了他。
听到魔性的朗读声,方灼不怕了,继续往下潜水。
按理说,越往深处,身体和耳膜会越发不适,方灼恰恰相反,不但没有任何不适应,还尤在核心价值观的刺激下,越游越欢快。
白天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东西似乎清晰起来,不容易抓住,但停留的时间更长。
方灼可以确定,自己一定是在海里呆过,说不定还和大鲸鱼和大鲨鱼有过亲密接触,真刺激。
老寒体估计也是被海水给泡出来的。
真没想到,他以前的日子会这么坎坷。
方灼情不自禁哼起了小白菜,哼着哼着就触到了一块海岩,海岩上长满了珊瑚和水造,被灯光一照,里面的小鱼一下子蹿了出来。
“你扒开右手边的水藻看看,好像有只海龟。”
233突然开口,吓了方灼一跳,伸手一拨,海龟没看到,看到一个洞。
要不是咬着气管不好说话,方灼真想大喊一声,好兄弟,够意思。
洞口相当窄小,大概两指宽的样子,像是用利器往里凿出来的。外面长满珊瑚和水藻,要不是系统提示,根本不可能发现。
“我怎么感觉这玩意儿有点眼熟?”方灼把手指头放进去,摸到一条柔然的小鱼,小鱼受了惊,张嘴反咬了口他的手指头。
方灼一愣,眉头紧皱。
他“嘶”了一声,“阿三哥,我有点头疼。”
233说,“上岸。”
方灼游上岸的时候,气瓶里的压缩空气刚好消耗殆尽。他趴在沙滩上,像条快渴死的鱼,张大嘴巴急促的呼吸。
在缺氧引起的头疼和潜水引起的疲惫中,他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
这一觉他睡了很长时间,醒来时神色有些恍惚,紧接着就是惊惧。
霍延那张帅脸狰狞的可怕,眼睛里全是血丝,面色青黑,好像下一秒就要提刀砍人。
方灼往被子里缩了缩,“我不是故意的。”
霍延被这话给气笑了,身旁的位置还没彻底凉透,他就惊醒过来,立即派人寻找,还带着潜水队一起下海找人,最后却在东南角的砂石滩上把人找到了。
当他远远看见少年躺在那儿的时候,心脏先是停了一拍,随后是剧烈的跳动,这是他第一次尝到什么是害怕,害怕到不敢上前。
好在人没事,只是睡着了。
他把人从床上拉起来,抱在怀里,力道大得能把人给勒死。
方灼知道是自己的错,强忍着窒息感没有挣扎,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脑子里除了再回到海里去看看,没有其他任何念头。
他安抚地揉着火焰的脑袋,轻声说,“对不起,我以后不乱跑了。”
虽然让大佬担心了,可是这一趟还是跑得很值得的。
因为调集人手找方灼的缘故,冬冬提前被抓住了,但不是T,而是真正的冬冬。
被发现的时候他正躺在酒店的地毯上,捂着脸,疼得直打滚。
他的下颚处有明显的缝合痕迹,是手术用的可吸收的羊肠线,缝合的地方正在不停的渗血。
那人没有杀他,一直将他捆起来,塞在房间的床底下。
每天,那个长相阴柔,却残忍至极的男人,都会把他从床底下拖出来,往脸上抹一种恶臭的东西,一边抹,还一边安抚他,“你没有嫌弃我,我很高兴,我只是借用一下你的脸,等用完,我就还给你。”
冬冬还记得那天晚上,对方把衣服脱掉时的情景,虽然恶心,但想到对方有钱人的身份,他还是昧着心肝,装出一副心疼怜惜的样子。
没想到阴差阳错,就是那几句话救了自己的命。
保镖们把他送去医院,抵达的时候,缝合的伤口已经愈合,任凭医生怎么找都找不出来。
前来接应的邮轮,会在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抵达。
这是在岛上的最后一天,所有人都像是疯了一样。
大概是觉得快要获救,心里的恐慌和戒备渐渐松懈,取而代之的是庆幸,和即将劫后余生的狂喜,夜店、广场、海边,总能看狂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