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打开,走进来一个光头老大叔。
光头大叔穿着打太极穿的白色丝绸练功服,手腕上戴着串珠子,脚上踩了双黑色布鞋,还挺佛系。
一见到霍延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就自顾自的哼笑起来,“之前不是挺狂吗,现在怎么成这副逼样了?”
方灼缩在霍延背后,尽量降低存在感。
光头大手一挥,“给我好伺候。”
语落,四个打手上前。
方灼记得,霍延在十七岁遭遇绑架时,是靠自己逃出去的,背地里受过多少伤,吃了多少苦,没有人知道。
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大佬就真的的不希望,在伤了累了时,能有人依靠吗?
答案显而易见。
这是刷感情的好机会,可是方灼犹豫了。
“我这一刷,会不会就把星星给刷满了?”方灼担心道。
如果剧情线满了,感情线也满了,他就必须离开了。
233说,“不确定,你可以试试。”
方灼的内心很矛盾,他不想走,可又想给霍延送点以前没得到过的温暖。
那头,几个打手已经走近,正挽袖子准备开揍。
方灼蹲在地上,紧紧攥着霍延腰侧的衬衣,咬了咬牙,算了,赌一把。
就在打手的脚踢过来的时候,方灼突然从霍延身后跑出去,抓起脚边的一个破裂的酒瓶子,扔了出去。
玻璃突然炸开,把人吓了一跳。
光头愣了一下,一巴掌拍到头上摸了几把,“嘿,这不是霍延的童养媳吗,来,到叔叔这儿来。”
那猥琐的样子,看得方灼直恶心。
“你们谁敢动他一下试试。”方灼两腿分开,手叉在腰上,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看着眼前的小豆丁,光头只觉得滑稽,哈哈笑起来,“这他妈还养出感情来了。”
方灼小腰板挺直,瞪着眼睛,腮帮子微微鼓起,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
他背后,霍延微睁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的手指扣住了他的手。
霍延赖在地上不肯起,近乎痴迷的看着方灼紧张护着自己的样子。
十七岁那年的绑架主谋,不是这位二叔,而是霍家某个分支。
当时父母过世不到三年,他除了学习和打理公司,还要分出一部分精力,去寻找龙冢和金钥匙。
家族和族群的重担,全压在了他身上,难免有疏漏,让人钻了空子。
绑架霍延的人以性命威胁,让他转让股权,霍延不肯,被打了个半死,为了折磨他,对方在他的肩胛骨里扎了根钢条,恶意的搅弄,得他死去活来。
后来半夜,霍延亲手把钢条一点点从血肉中拽出来,然后敲晕了一个看门的,连夜逃走。
那时候孤军奋战,一个人在泥血里挣扎,现在却有个半大的小孩儿将他挡在危险之后。
霍延轻声笑出来,隐约的笑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也不装了,从地上坐起来,后背靠着墙,把方灼拉进怀里。
旁若无人地捏着小孩儿抓过瓶子的手,轻声问,“有没有被割到?”
方灼摇了摇头,“没有。”
霍延的原计划是让自己受一点伤,拖到警察来了刚好人赃并获,到时候量刑重些。
但如果涉及到小妖精的生命安全,这戏不演也罢。
光头见霍延没事,眉头皱得死紧,揪住旁边的人压低声问,“究竟怎么回事?”
那人无辜道,“我也不知道,唐秘书明明说这小子把茶喝光了……”
光头说,“亲眼看见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
霍延充耳不闻,用衬衣袖子给方灼擦着脏乎乎的手心,“再忍三分钟,我们就回家。”
完全不被人放在眼里的光头,气得吹胡子瞪眼,“想走?你当我这儿是酒店?”
他让人把手机递过去,恶声恶气的说,“马上打电话让霍平生凑钱,我要的不多,五千万买你的命,你爹应该很乐意。”
霍延抬眼,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还有两分钟。”
光头阴沉狠戾的脸先是愣怔,随即一变,陡然明白过来,“霍延,你他妈给我下套!”
霍延抱着方灼站起来,整理着小孩儿后腰卷起的衣服,语气平淡,“二叔,我给你过你机会。”
机会,所谓的机会就是弄得他倾家荡产,像条狗一样离开这座城市,将来每个月领四千块的退休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