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叫丫鬟搬张桌子来,咱们就在这儿吃。”
就在这时,门开了,四喜恭恭敬敬道,“少爷,这几位是特意来跟您请安的。”
四个小妾的眼睛,齐齐将立在门口的青年扫了一遍,暗自冷笑,也没有多倾国倾城嘛。
几人行礼,“给王妃请安。”
方灼手一挥,“免了。”
他没让人进屋,而是走出去,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大公鸡安静的依偎在脚边,两只小眼睛雄赳赳的盯着几个女人。
小妾们连掩饰都懒得做,脸上明白着嫌弃。
两人柳眉紧锁,两人白眼翻上天,丝毫没把这刚过门的正宫放在眼里,就连今早的请安,也只是想来看看,能让皇上赐婚的男人,究竟有多妖媚。
结果就是个未及弱冠的小青年,呵。
五个人就这么沉默不语的暗自较劲,直到听见一声咕噜,有人饿了。
方灼慢条斯理的抚摸着爱宠的羽毛,开口道,“我看几位姑娘年纪都不大,对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能有什么打算,挤掉你当王妃呗。
四人都有同一个梦想,只是默契的没说出来。
“没有?”方灼挑眉,“那就都离开王府吧。”
“你凭什么让我们离开?”小妾一号怒道,“我们可都是皇上赐的。”
方灼抱着大公鸡站起来。
他个子比几个姑娘高出半个头,又有凶戾的宠物加持,气势非常吓人,小妾吓得后退一步。
“姑娘,你心里很清楚,皇上日理万机,不会有闲心管王爷的家事。”
“而且我也是为你们好,王府大院里的凄惨故事你们听的少吗?真没必要留下来浪费青春年华。”
那头,一直守在院门口的管家嘴角抽了抽,叫来一个侍卫,说了几句什么。
侍卫回头看眼院子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急匆匆的朝着马厩跑去。
“说得比唱的好听。”小妾二号冷哼一声,“王爷让我们走,我们就走。”
“对,我们现在就去找王爷。”
“走。”
方灼点头,“那就走呗。”
他一直觉得安王和皇帝的关系挺迷,这几个女人说不定就是上头派来的眼线,如果真是这样,安王心里怕是巴不得能把人早点弄走。
他今天也算是做好事,给小娇夫铺路了。
一行五人,加上随身丫鬟,统共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另一个院子。
从院门到房门外,全是带刀侍卫。
侍卫们目不斜视,却在方灼经过时,齐齐高声问安。
无形装逼最致命,他回头看了眼后面几个小妾。
果然,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手里的帕子都快被扯烂了。
“王爷身体怎么样了?”方灼房门内外问道。
侍卫道,“禀王妃,王爷昨晚突然吐血不止,直到现在还没醒来。”
方灼攥着拳头,焦急道,“大夫怎么说?”
侍卫别开脸,悲痛欲绝,“恐怕时日无多了。”
方灼皱了皱眉,“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侍卫连忙为他打开门。
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草药味,正对着房门的桌上,放着一团又一团沾血的帕子。
这位还没见过面的王爷,看来是真不行了。
右手边,床帘放下,将床内的情形遮得严严实实,旁边站着一名大夫。
大夫似乎刚刚扎完针,正将银针放进针袋。
方灼上前问道,“王爷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大夫长叹一声,“准备后事吧。”
所以说封建迷信要不得,冲喜什么的,根本不管用。
背后,几个小妾听见这话,声嘶力竭的哭喊起来。
什么没了您我可怎么活,王爷不能丢下我,您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全是演技派。
王爷都快挂了,方灼不至于雪上加霜,非要把人摇醒,让他亲口说把小妾放出去。
等人死了,不用赶,几个小姐姐自然会走。
就是苦了他了,年纪轻轻就要守寡,真他么糟心。
这心情一不好,方灼就想起了他的安大哥,必须马上去找点安慰才行。
于是他带着正在院子里捉虫吃的爱宠,去了马厩。
马厩里除了马夫,没其他人,正适合说知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