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看着越来越小的背影,撇了撇嘴,都是没良心狗东西。
一个小时后,方灼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屁股后面跟着耗子,和一辆人力三轮车,三轮车上放着一个大冰箱。
方灼给了车主钱,和耗子一起把冰箱搬下来,费老大劲才弄进小厨房。
老爷子面无表情的坐在房间里,耳朵却动了,听见脚步声及近,立刻坐直,若无其事的盘玩一个小葫芦。
方灼把泡沫扔到院子里,便返回厨房开始做饭。
耗子是第一次被邀请来无名观,对哪哪都好奇,“老大,那位就是您师父吧?”
方灼正在霍霍磨刀,点了下头。
耗子蹲到他边上,竖起大拇指,“仙风道骨,连胡子的造型都那么别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方灼挺起胸口,好像被夸的是自己似的,“真正的高人就像我师父这样,不问世事,却又万事了然于胸。”
厨房门外正在偷听的老爷子,脸上笑出了褶子。
他背着手回到房间,把前段时间刚收的罐子从床地下拿出来,一边擦一边小声嘀咕,“我又没答应收他,师父师父的,喊得还还挺顺口。”
方灼按照系统提供的菜谱做出来的菜,卖相颇好好。
看着满满一桌子,老爷子怔愣,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和小辈一起过吃饭了。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感慨万千,没按耐住情绪多喝了几杯,醉的不省人事。
方灼跟耗子一起将人扶回房间,刚坐下喘了口气,手机就响了。
打电话的人蒋浩。
蒋浩昏迷刚醒,望着天花板呆了许久,都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来的医院,只能打电话给另外两个当事人询问。
结果那头第一句,就把他吓得够呛,“你说我被她上身了?”
方灼不确定他是真的惊讶,还是装的,随口胡扯,“蒋先生不知道?你被上身以后还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呢,啪啪啪的,声音特别响。”
蒋浩沉默,觉得这不是没可能。
他醒来的时候除了脸,浑身上下都在疼,最吓人的还是脖子上的掐痕,那个女人恨他恨得甘愿变成厉鬼,会为了泄愤扇耳光似乎也正常。
“咳。”蒋浩质问的语气低了八个度,“那……事情是彻底解决了?”
方灼说解决了,蒋浩大喜,“陈先生如果有时间,咱们明天吃顿饭?”
“行。”那头淡淡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蒋浩盯着被挂断的手机骂了声娘,随即想起什么,又拨了个电话出去。
“你昨天怎么跟我说的?你不是保证说不会让我有任何危险?你知不知道她附到我身上,差点把我给掐死!”电话一接通,他就劈头盖脸一顿质问。
那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蒋浩的火气降了大半,又问,“陈酒到底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行,之后再联系。”
蒋浩挂了电话,若有所思。
在此之前,他连陈酒的名字都没听过,是白锦山亲自出面找到他,他才辗转找到耗子,让他联系陈酒帮忙解决问题。
白家,那可是师从紫虚观的道术大家,抱着金疙瘩上门求助,人家说不定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能被作为接班人之一白锦山亲自找到,蒋浩受宠若惊。
白锦山给了他一个人名,一张照片,让他去找陈酒。陈酒若是把问题解决了,费用由他来付,若是不能解决,则由白锦山本人亲自出面出煞,并且分文不取。
这么好的事情,傻子才不答应,可谁能知道,他会差点连命也送掉。
能被让白家亲自出面的人,一定不一般。更何况,陈酒也的确有两把刷子,还真把他家里那只女鬼给弄走了。
蒋浩觉得自己面前就像摆了两座金山,一座大的,一座小的,都想揽入怀中。
无名观内,耗子刚洗完碗,见老大挂了立刻凑上来,“那傻逼说什么了?”
方灼转了一圈手机,“说请我们吃饭,估计还要付账单。”
耗子搓搓手,“老大,这一单咱们能赚不少钱吧。”
有钱人在这种事情上向来大方,因为他们怕得罪了术士,招来报复,另一方面也希望将来还能继续合作。
可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和耗子基本没怎么出力,全是色鬼的功劳。
方灼点了点下巴,觉得这钱不能独吞,得算蒋陆岩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