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策眼底泛着愤怒,双手有些颤抖,他决不允许同样的事再次发生。既然司徒锋能收买人心,他也能。
接下来的日子,凌策自动请缨去试图疏通关系。凌家大少爷虽然一路风评为绣花枕头,不过看在凌父的面子上,监察局的人还算友善,只是每次凌策无论如何请求再次检查,他们都坚持不松口,只说:“一切听从领导安排。”
凌策数次请求无果直接爆发,终于有人畏畏缩缩地告诉他:“凌大公子,回去吧。前几个星期来了新领导班子,原来跟你们凌家交好的人调外地了。”他左顾右看一下,低声道:“新来的那拨人,姓刘。”
刘?居然不是司徒家的人,那么这个刘姓是哪路人马,不光空降le市,还跟凌家公然作对?
凌策满腹狐疑,决定回去跟父亲商讨应对,毕竟是驰骋社会多年的凌父,总该比他人脉宽广。
回到家中直闯书房,进门却见父亲正跟几个全身黑的男人说话,那些人从外表上看竟然是东南亚人,汉语说得并不十分标准,凌策进门的时候只听他们说了含糊不清的几个字眼,依稀能分辨“境内交易”“用女.奴为幌子”等几个重要词汇。
“叫你们老板稍安勿躁,我这边……”凌父眼角瞥见凌策进门,顿时脸色一凛,止住了交谈,瞪向他质问道:“你来干什么?”
一脸的欲掩弥彰,凌策并不是白痴,他意识到自己父亲似乎在做着什么交易。“爸,你这是?”
凌父严厉斥道:“出去!”
“爸……”究竟做什么?凌策灰溜溜出门,想趴在门上偷听,但里面的人刻意放低了谈话声,他什么都没听到。只能一直等着,直到他们谈完出来,凌震华才让他进书房。
“我听见了女奴!你这是做人口贩卖?!”凌策直白问。
“不是,别瞎想,他们普通话不好你听错了,我们只是在做钢材交易。”凌父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过问,然后生硬地转开话题,“交代你的事怎么样了?”
凌策摇头,把大致情况解释一遍,问:“他们说新上任的人姓刘,爸你认识吗?”
凌父在脑海中过滤名单沉吟道:“这事跟司徒家脱不了干系,至于刘氏,应该是他们推的傀儡。好了,这件事你不要管了。”
“那酒店……”
凌父沉默不语,最终说了句:“这事水深得很,暂时缓缓,少了这个行当我们也饿不死。”
凌策一惊,这意思分明是要弃掉了?父亲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内.幕,或者他有别的退路,比如那几个东南亚人。凌策直觉他所不知道的秘密贸易会带来更可怕的影响,但看凌父一副不打算提及的表情,他断了再次发问的冲动。说到底,自己还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在没有什么建树以前或许没有知道的资格吧。凌策郑重道:“我会让酒店解封的,等着吧。”
“……”凌父沉吟半天,到底没说出口。其实他在事发第二天就被司徒氏警告过,至于什么样的警告,他无法跟自己的妻儿开口。如果凌策这个罪魁祸首能解决自然再好不过,如果不能……也只能靠他铤而走险了!
凌策一言既出,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了连续的奔波,他此刻才无比憎恨自己前二十多年的瞎混,真正用人才发现以前的朋友皆是酒囊饭袋!不过是牵线一个小小的新官居然花了近一个星期,期间还把自己的钱都散得干干净净。不过他的努力是有结果的,最终查出这个刘姓人竟然是刘子的老爹!
刘子本名刘煜,跟凌策有七八年的交情,算是最得力的小弟,如今却是他老爹忙着对付自己?
凌策恼怒地要把刘子喊出来,却死活打不通他的电话,顿时心又急又凉。奔波了一连数日,整个人瘦了一圈,而此时,凌家被彻底查封,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巨额赔偿。父子俩却不在同一阵线上,凌策奔波这些日子,凌父却神龙见首不见尾,想来是跟那些东南亚人的交易有关。但他们都很有默契的把整件事压了下来,凌夫人至此都还不知道酒店停业,依然每天花钱如流水做她的富太太。
刘子的爹、东南亚人,事态发展已经跟上一世严重不符,他无法看清事实了。
焦躁不安之余,凌策想到了秦越。若说le市的政界里,秦家大哥绝对能与司徒锋一抗,他何不去走走这家人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