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飞到半途，他的胳膊就开始颤抖，眼看着箱子就要掉下去，他赶紧把箱子小心放在剑刃上，慢腾腾地御剑，省的箱子栽歪下去，如此飞了一个多小时，倒也平安到家，刚休息没一会儿，他又赶往白星渊的洞府去搬第二个箱子。
白星渊支了个乘凉伞，坐在箱子旁边，慢悠悠地捏着药丸，督促乔扬快点干活。
乔扬咬咬牙，加快了御剑速度，三个来回后，他尝试着一次搬两个箱子，飞行速度又慢了一倍，过了两个来回飞的熟练，他又提快了速度。就这样来回飞行，等箱子快全部搬完后，他御剑的本领已经算是炉火纯青了。
乔扬一屁股坐在最后一个箱子上，哆哆嗦嗦用袖子擦着脑门上的汗，手指在袖子里微微颤抖。
白星渊撇了撇嘴，嫌弃道：“区区十个箱子而已，亏你还是剑修。”
乔扬累的半死，也顾不得礼仪，喘着粗气道：“我又不当剑修。”
白星渊有些惊讶道：“你师祖不是剑修吗?”
“我姓乔，我师祖还姓勾呢。”乔扬翻了个白眼。
“……”白星渊道，“你师祖都不管你吗?”
乔扬道：“我师祖可负责了，他知道我要炼丹，还现去学习了一下回头教我呢。”
白星渊摸着下巴沉默半晌道：“老大的徒弟居然去学炼丹了，真是有意思。”
“活到老学到老。”
“剑修修炼不易，正经人不会分心去学习其他东西。”白星渊道，“那孩子资质不错，你可别拖累他。”
乔扬闻言心里不大高兴，但也知道白星渊说的是事实，“师祖说他只了解一些基本的炼丹知识，不会投入太多精力。等我以后学会炼丹了，我可以向其他人请教交流。”
白星渊不解道：“费这么大劲干什么?你直接跟你师祖做剑修不就得了，有前辈指点，这是多少剑修求不来的机会。”
乔扬有些不好意思道：“当剑修太辛苦了，我怕我坚持不住。而且剑修那么费钱，我得多卖点丹药赚钱，供我师祖修炼。”
白星渊啧啧叹道：“以你的资质，想多赚钱，难。”
乔扬一噎，“等我师祖以后收徒弟，我可以拉着他们一起赚钱嘛。”
“开宗立派倒是个好法子。”
“哎，我可没说开宗立派。”
白星渊道：“你不是说要招揽许多人一起赚钱?”
“那也不一定是开宗立派，顶多，顶多算个小社团吧。”
白星渊嗤笑一声，抬手一巴掌拍向乔扬的肩膀，“出息。”
乔扬揉了揉肩膀，起身抱起大箱子，跳上飞剑遁远。
院子里堆着满满的十个大箱子，勾天拿出一颗钢珠看了半晌，重新放回箱子里。
“师祖，我都搬完了。”乔扬放下最后一个箱子。
勾天颔首道：“把这些钢珠装起来，我们就去你家。”
“这东西回头卖给收废品的吧。”乔扬拿起一个钢珠，满不在意地捏了一下，不小心夹杂了一丝灵力，只听嘭地一声，一股明火浓烟将乔扬包围。
勾天喉咙微动，咽下还未出口的提醒。
“咳咳咳……”乔扬挥了挥手，把黄黑色的浓烟驱散，露出褴褛的衣衫，炭黑的皮肤，还有烧焦的头发。
勾天神色如常道：“换身衣服去吧。”
乔扬的耳朵还在嗡嗡作响，听不到勾天在说什么，但下意识地往屋里走。
勾天叹了口气，将钢珠收进自己的储物袋，四长老真是……居然随便让乔扬搬这种危险的东西，还好这钢珠对修士造不成什么实质伤害。
半晌后乔扬从屋子里跑出来，扫了一眼院子，“师祖，我的地雷呢?”
“我收起来了，以后再给你。”
乔扬面露遗憾，这东西用来吓唬人最有意思了。
“我们走吧。”
两次回家，乔扬的心境截然不同，第一次更多的是期盼和惶恐，如今却没有多大感觉，仿佛那只是人生中的一个驿站，他望着剑下的大地，难道做了修士以后，情感真的会慢慢淡化吗?
一缕长发从眼前飘过，乔扬抬头望着勾天的背影，或许不是情感变淡，而是毕生情感都给了一个人。
可那人的背影却像是一座高山，可望不可即。也许是离得太近，乔扬看向高山，却多看到几分孤绝，或许再巍峨的山也有脆弱的一面，但因其巍峨而不敢轻易流露，石子流露出脆弱没什么影响，但高山流露出脆弱却会引起山崩，毁掉的不仅仅是高山自身，还有站在山脚下仰望高山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