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书沉痛点头:“k县煤矿九几年国家就喊停了,那边本来就是贫矿,又位于深山老林里面交通不便不利于开发,索『性』喊停恢复环境发展新兴农业养殖……但是当地的一些私人矿主并没有停止开采,私底下依旧偷偷开采私煤,直到九九年的时候发生重大塌方事故被揭『露』出来才强行封停……”顿了顿,赵新书毫不掩饰他的厌恶之情,颇为鄙夷地道,“这件事情曝光后k县及周边乡镇三十多个干部集体落马,是g省几十年来首例塌方『性』重大渎职**案,但……其中最大的一尊保|护|伞却没有被追究,反倒是转到市里当了个部门主任……你猜这个人是谁?”
“……周康。”陈友孝额头上爆出青筋,那个时候他还在念大学,但也知道k县的塌方事故造成的后果有多惨重,“这个事情里面我记得最恶劣的是那些私人煤矿都是黑矿,工人全是非法拐骗过去的,事后处理力度从重也是因为这个,就这样周康都能逃脱?!”
赵新书冷笑:“这应该是他那个给力的老丈人给他这个女婿党最后的一次‘照顾’,后来周康不就老老实实在市级部门呆了这么多年?还一直作风清廉,不收取贿赂不敢在外面『乱』来……真的是感人啊!感人至深!”
陈友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华夏国讲人情讲关系讲了几千年,不是几十年的时间就能扭转过来的,别看现在是法制社会,人们要办事儿了还是习惯于找熟人、讲人情,也认为照顾有人情关系的人是理所当然的事——最悲哀的是连平头老百姓都不认为这种习惯有什么错处,乃至于老百姓要办什么证件、要跟窗口部门打交道,也更信任所谓有关系、有人情的人。
长吐口气,陈友孝喃喃道:“……杨处长那边怎么说?”
“还在和领导们开会。”赵新书略有些讽刺地,“当然了,这次是谁也不可能伸手帮周康、也帮不了了,我看市里的领导很有索『性』把周康的棺材板再压一压的意思,打死老鼠反正又不费力,还能缓解下舆论环境。现在这个情况又不是十几年前,领导们碰头开个会,说封口就封口。”
“老赵,你就管一下嘴吧!”陈友孝瞪他一眼,“不是你这张嘴,评职称你早就评上去了!”
“嘿。”赵新书不接这话,看了眼陈友孝的屏幕,“咦,你倒腾这个做啥的……”他想到了啥,挺惊讶地,“不是吧老陈,你难道认为这个恶鬼隐藏在人群中?”
“大胆假设嘛。”陈友孝道,“你看,虽然看不清楚具体款式,但这个恶鬼居然穿夹克衫牛仔裤,对于一个封印多年的老鬼来说是不是太时髦了点。”
“所以你认为这个恶鬼不杀人的时候是混在人类社会里面的?”赵新书想象了下,不由得打个寒颤,“这么一想就有点恶寒了啊,一个杀人、吃人灵魂的恶鬼居然窝在人堆里头?”
“你都觉得恶寒,就更别说其他人了……”陈友孝苦笑,“流出去的照片这么多,迟早有人会发觉这个鬼穿的是现代的衣物,那又是新一波的舆论震动。”
赵新书再次表情复杂,沉默半晌后道:“这么看来就真的只能向社会公布这个恶鬼的信息了……起码一个只杀罪恶滔天者的恶鬼不会引发大面积恐慌,但是搞不好又会引动一些治安隐患,甚至还会让一些邪教份子跳出来兴风作浪……唉,我不是杨处长我都觉得头疼了。”
陈友孝的结论很快通过小组短信发到杨品的手机上,开会开得头大的杨品扫了眼短信内容,额头青筋跳得他神经『性』头疼——这位出身官n代的杨处长进特调处并不是来镀金的,他本身就是很对萧静这种超凡同胞有兴趣的人,眼巴巴跑来a市也是抱着为国家寻找更多生物科技、生命科学领域多样化研究样本而来,完全没想到等待他的居然是这么个让人难以预料的局面。
把组内同事的发现讲述了下,于是……在座的a市市委|书记、副书记、市长、常务副市长、纪委书记、公安局长等几位领导齐齐傻眼。
不公布消息、引起大面积恐慌及后续一系列状况,市主要领导人全体都得负责;公布消息、引起无知市民效仿肆意攻击他人、导致邪教份子借机生事,市主要领导人也要全体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