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按杨处长的看法,良知未泯、还能多少有点人『性』的,别管犯了多大的事都不是‘鬼魅’的目标……”听完分析,陈友孝别提多蛋疼欲裂,“我不是要唱反调啊,有没有人『性』道德、良心是不是坏透了,这些说法都太唯心了,实在是没有个准数啊。”
杨品想了想道:“确实,简单地提出以‘恶意’为标准的话反倒比罪犯群体更笼统、更不好区分,那么就换个具体点的说法……‘以本心私欲为出发点,恶意地伤害、摧毁他人人生的人’,这个描述我觉得比较准确,比如早期那几个恋童癖,从我们的常规看法来说猥亵儿童虽是重罪但不至死,但从受害儿童的立场来说,童年时的猥亵阴影是会伴随终生的事,心理承受能力差点儿的没准儿一辈子都毁了,从这个角度看的话,那几个恋童癖和后来这些人一样有取死之道。”
在场数人面面相觑,要是从这个方面来说的话……似乎也是说得通的。人和畜生不同的地方在于人多多少少是有人『性』的,一般人别说出于私欲、恶意地毁灭别人的人生了,发脾气的时候说了重话惹了别人伤心失落,自己心里面都得愧疚下;那些一时情绪失控、冲动激愤下杀人伤人后逃逸的逃犯,给抓到后的反应往往都是松了口气,因为多年的逃亡中他们已经被懊悔自责和恐惧压得喘不过气来,落网服刑反倒是种解脱。
杨处长的这个结论一定程度上也是降低了‘鬼魅威胁论’,难听点说,任侠义气、法律又难以管束到的超凡群体自以为是地铲『奸』除恶,对社会的稳定『性』起到作用其实是负面的——善恶是那么好区分的吗?并不是。某个人做出的违背当前公认法律的罪行,要换个立场的话没准儿还能扳成义行。这里面的细节要扳扯的话根本就扯不完。若他们中意的只是这种没有人『性』可言的极少数份子,那倒是于大家都方便。
“……还是太唯心。”陈友孝不再说话,心里头默默地嘀咕了一句。若杨品的猜测成真,一方面来说‘鬼魅’的威胁论确实是能够降低少许,但对维护社会秩序的部门而言工作难度也就更大、更被动。从这点考虑的话……倒也不难理解大佬们捏着鼻子搞招安的出发点了。
“但愿这群超凡是真的能够谈得拢吧。”陈警官暗自叹气,他作为刑警当然知道这种原因不明脑死亡的案件就算确定嫌疑人也没法办成铁案的难处,而国家对鬼魅和神君这两大神秘派系的一知半解也让大佬们很难下定决心对浮出水面的鬼魅发难,现在……反而要庆幸鬼魅这一派没有跳出来招摇、让那些对超凡期盼过大的人脑子发热抢进来搞风搞雨,不然更麻烦。
华笙接到谢三元的电话,一点犹豫没有马上带着司机老李开车出来赴约。要换平时华少爷可没这么容易请动,现在嘛……对a市这个神秘之地满怀期待的华笙只巴望着能寻『摸』到超凡人士的蛛丝马迹勾搭上关系,啥架子脸面都得先靠边站。
华西路半岛咖啡馆的包间里,华笙见到了个头中等、体型微胖、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男子,没等谢三元介绍他就先热情地上去握手:“你好你好,我叫华笙,你是谢哥的朋友吧,怎么称呼合适?”
“……谢哥?”王林没反应过来。
“咳咳!”谢三元咳嗽。
“……”好吧,王林懂了,抽着嘴角道,“华老板你好,我叫王林,你要不介意叫我林子就行。”
“那我可就真叫了。”华笙笑,“这是我李哥,陪我一块来g省办事的。大家先坐、坐下说,林子你也别叫我华老板,听上去多别扭呢,直接叫华笙,乐意喊我花生也行,朋友们都这么叫。”
所以说家教这种无形资产很重要,华笙一眼看出这个姓王的男人穿着打扮都挺“大路货”,立马丢掉华少爷的架子、表现得跟普通年轻人似的不讲究太多客套也不在乎什么礼节,三言两语的就跟对方拉近了关系。
几句“哪里人”、“哪个行业工作”的套话互相交代了下自己来历,这地方华少爷也没装『逼』,挺谦虚地说是受了老子的资助自个儿在搞创业,完了又继续把话题拉到招揽谢三元上面——大家都是朋友,希望谢三元能帮朋友的忙到他这儿来发展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