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莉莉也压低声音:“我们也不想搞得这么绝啊,去一趟就把一整个村子变成死村算什么回事,在国家忍耐范围内试探的话这一脚踩出去也太浪了……问题那个村子真的从上到下没一个干净的,除了常年在外打工的青壮和小孩,村子里的留守中老年全都有染,不是直接参与者就是助纣为虐,所以送灵魂球回来就我一个,车子和安静还在那边配合当地『政府』做后续扫尾呢,实在是问题太严重了。”
“这么夸张的?!”王林惊了。
吴莉莉严肃脸点头:“十年那对被拐卖到s省的姐妹俩,姐姐次年就死了,妹妹一直熬了六年,到14年才死于难产。姐姐当年是怎么死的已经查不到了,妹妹多次试图逃走惹恼了卖主家后便给当成了廉价『性』|奴使唤、租给村里的鳏夫不断生孩子这个是全村人都是知道的,甚至妹妹当年多次逃跑失败也是村人团结起来把她抓回去的。09年姐姐死时有在外打工的年轻人不落忍,在外地偷偷打电话举报,警察进村解救妹妹的时候全村人出动打砸警车并闹到当地派出所所长下跪道歉、又有什么民族团结大于天的政策,当地基层根本没办法强势解决此事,最后只得装作妹妹与‘丈夫’生活幸福随便结案了账……”
顿了下,吴莉莉脸上浮现戏谑:“最恶劣的是妹妹在10年生的女儿,7岁后也遭遇了与她一样的命运,这点是当地的基层也十分愤怒的,我们的行动一定程度上得到部分人的默许……车子和安静留在那边主要协助的是受害儿童的安置转移问题,当地『妇』联也在配合工作,不过我看受害儿童的安置可能并不能尽如人意,毕竟s省是多民族大省,资金都用在维护全国人民大团结上面了,可没多少钱能用来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说话间两人上了三楼,王林开门进客厅坐下,有些不敢置信地:“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我记得s省的扶贫搞得挺火热的啊……”他的意思是脱贫的地方总是能有稍微好点儿的社会风气,再怎么是社会底层出身,这种事情对王林来说也太耸人听闻了。
吴莉莉嘿了一声:“这个就是王哥你太高看那些人了……要说扶贫工作舍得下本钱的全国就得数c省了吧,问题c省那些少数民族领了扶贫资金都用来干什么了,朝圣、拜佛、养喇嘛,恨不得抛弃新社会新生活回到人皮唐卡的年代虔诚地以身伺佛、追求心灵超脱。”
“停,再说咱就过线了。”王林道。
吴莉莉点头,把话题又转回来:“反正就我这趟亲眼所见,有些偏远地方的风气、道德什么的不是扶贫能解决的,这个村子早就通了公路通了水电年年有家电下乡,还是这个样子。按村里小孩的说法,那个妹妹生的小孩在村里都没什么地位,男的好点有老人罩着,女的就跟烧火丫头差不多……几个留守儿童虽说不沾事但也给带歪了,都觉得这事儿很正常,要扳回来也是要当地『妇』联负责,全都是事儿。不过王哥,s省那边一方面在处理后续,一方面也给车子他们施压了,就算是什么特殊部门,搞出这种大案子也非常麻烦……六十多个中老年村民一夜之间暴毙,建国后这种事情还没发生过,他们压力也很大。”
王林明白吴莉莉的意思,实话说他现在也很头痛……当时毂袁拿了计划过来他是看过的,但是他当时压根没想到牵连会这么广,或者说他也好、作为审核者的董晓兰也好、作为执行者的毂袁、安静、吴莉莉三人也好,事前都无法想象这个几年前轰动一时的姐妹拐卖案居然与这么多人有深刻关系——这些村民再怎么该死,一下都干掉确实是太夸张了,老是过线,华夏国『政府』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董晓兰应该很快就会跑来提醒我动作太大了不好……但是就这么同意了、改变了魔王军的行动方针,也显得自家太没有底气、太没有原则『性』了。”王林皱眉苦思,他这个人谈不上小资小清新、更没有圣母情怀,内心深处他是认同把这种人渣村一锅端的,不过这样夸张的打击面,显然,吴莉莉、毂袁他们也是产生了动摇的,吴莉莉这趟回来送灵魂球,也有试探一下他这个教官的意思在。
吴莉莉算是三人中最下得去手、最决绝的了,连她都隐约觉得过线,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