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崖柏看了一眼黎津的背影,随即勾了勾唇,轻抚上床上人苍白的脸颊,轻声笑了起来:“别装了,他已经走了。”
说完,他的手指缓缓下移,动作温柔暧昧的在淡色唇瓣上来回摩挲,不出意外的察觉的身下人呼吸变得慌乱起来,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染上了绯红。
黎砚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嘴角轻扬,笑眯眯道:“被你发现了。”
“嗯,从刚进房里的时候便察觉了。”
“真过分,原来你是在看我的好戏。”
“很精彩。”卫崖柏面不改色的夸赞道。
“谢谢夸奖。”
黎砚动了动身子,将手上移轻轻遮住眼睛,以此来避开刺眼的日光,他刚醒来,还有几分不适应,卫崖柏见他的动作,于是站了起来去将窗帘拉上。
病房里顿时昏暗了下来,黎砚察觉到了,但仍然没有将手移开,而是从指缝中打量着卫崖柏的打扮,笑嘻嘻调侃了起来。
“你这是去哪了?怎么打扮的这么正式。”
“招标会。”
“关于地皮?”
“嗯。”卫崖柏顿了顿,又淡淡道:“黎家的事情你不用管。”
“知道了。”黎砚答应的十分爽快。
“我不相信你,这次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吧。”
黎砚挑了挑眉:“那又怎样?”
卫崖柏轻叹一声:“不用多此一举,黎家撑不了多久了。”
黎砚听他这么说,便知道他心中肯定早也有了打算,于是不再开口。
“不过,现在我想说的是....”卫崖柏将他手腕轻轻攥住,目光落在上面已包扎好的伤口上,虽然此时只有白纱布,但是他没有忘记不久前,伤口处的鲜血蔓延到整个手臂,皮肉翻卷甚至可以看见森森白骨。
他顿了顿,抬眸一瞬不瞬的望着黎砚,“这个你要怎么解释?就为了逃避黎津的质问责难?你便轻轻松松的拿身体开玩笑?”
他的语气彻底冷了下来,眼底是一片冰凉。
黎砚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不是开玩笑,也不是为了什么,是我犯病了。”
他说这话时神色有几分恹恹,似乎不想再多说,说完之后,便拉上了被子,明显不想理人,看起来倒有几分孩子气。
卫崖柏静静的看了他片刻,看着他躲在被子里不再理人,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轻声叹了口气。
黎砚本以为躲过了一劫,结果感觉眼前一亮,被子被人猛的掀开,让他不由紧紧的攥住被子,怒目瞪着卫崖柏,漂亮的桃花眼里似燃着火焰。
“你做什么!”
卫崖柏却似没有听到般,缓缓的俯下身子,在他的耳边轻声低语,故意放缓了语调,语气却有森森寒意。
“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有自杀的倾向,我就把你的手脚捆起来。”
“到时候你的一切都要有求于我。”
“反正到时候黎家也没了。没有人能记住你,你的存在会被我全部抹去。”
黎砚微微睁大眼睛,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般,感觉他有些陌生。
他知道卫崖柏是认真的,刚才他说的那些事他肯定能做到。
卫崖柏缓缓拉来了距离,脸上又恢复了淡然冷静的神情,黎砚却感觉一股寒意从天灵盖传来,让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来自姐夫的宠爱(十六)
卫崖柏离开后, 黎砚便一直陷入神情恍惚的状态,他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但他失手打碎床头的杯子后,不由陷入了沉思。
“黎先生,有位先生来看你了。”病房门口小护士领了个斯文俊秀的男人走了进来, 黎砚一看是谢觅, 不由弯了弯桃花眼, 举起手挥了挥,故意拖长语调唤了一声:“谢医生。”
谢觅迈着长腿走了进来, 随即在他床边站定, 谢觅今天依旧打扮的一丝不苟, 浑身散发着禁欲的气质,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下冷锐的眼神微闪,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他,最后才像是初次见面一般, 伸出手温声道:“你好。”
黎砚伸手握了握他的手,随即有些漫不经心的移开视线,落在他空空如也的两只手上,嘴角微勾,眼神戏谑:“谢医生来看病人,都不带东西的吗?”这么失礼的举动可不像是会出现在谢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