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od[快穿]_作者:曲小蛐(246)

  于是等到掌门青云真人和几位长老赶到时,“执法阁”外已经乌压压地跪了一大片了。

  “青云子给小师祖见礼——”

  以青云真人为首,在灵界之内说一不二的长老们同样逃不开先给站在空地中央的小师祖施上一礼的惯例。

  只是这一次小师祖和之前那天在开坛收徒的法会上的表现判若两人——受了这么多人的礼数之后,愣是连个笑脸都没见露出来,一双顾盼都生辉的眼瞳却像是叫数九寒冬的冷川冰封了一般,连那点似乎是生来就有的魅惑也生生给冰冻在眼底,半点都没露出来。

  “……师尊。”

  站在一旁快被众人忽略掉的男人低垂着眼帘,看不清内里神色,只能从这一声喟叹似的声音里听出些隐约的情绪。

  这一声之后,沈凡才懒洋洋地撩起了眼帘,不轻不重地瞥了青云真人等人一眼——

  “掌门多礼,折煞我了。”

  这一平三缓的语调落进旁人耳朵里,听得却是寒毛都齐齐敬了一礼。

  青云真人不在其列,却也难免微微变了脸色,恭敬地又做了一礼:“小师祖,不知是谁惹您生这么大的火气?”

  “没有旁人的事,我自己生自己的气不行吗?”

  沈凡冷笑了一声,“我从前听凡间的小孩儿唱三字经——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今日晌午,怀瑾因着我的事情到山门里来,教训了一个口出不逊的外门弟子,听说是骂我做过祖师的娈宠任摸耐/操?”

  这话从哪个弟子嘴里说出来都是小事,可沈凡两片粉唇一张一合把这话音吐出来,即便是青云子也差点一激动给他跪下去。

  ……说到底,师祖的正统名分,跪下去也不是重的,只是他们这些为首的轻忽怠慢,才会有门下弟子这么不知轻重罢了。

  “师尊。”

  这一次还没等脸色大变的青云子等人说句什么,跪伏在地上哆嗦着的那些弟子就听见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在中间的空地响了起来。

  与之前再怎么情绪起伏也只能听出一点点波动的语调不同,这一次男人的唇线也随着抿得凌厉而凛冽。

  有一刹那,修为高深些的大能们都在这一声里莫名听出点让自己都胆寒的感觉来,等回过神来又以为是错觉了。

  唯独站得最近的沈凡指尖轻轻地颤了一下,近距离地感受了一下什么叫尸山血海扑面而来的凶戾之感。

  这一刹那之后,青年人的身周重归平静,仿佛之前那引得空气都颤鸣哀唳的威压只不过是沈凡的错觉而已。

  “好吧好吧,是我错了。”

  沈凡眸底划过一丝和认错没半点关系的异样光彩,只是似乎是顾忌着在场众人,没能得以实施,最后便消失在眼底深处,“我听说,为了怀瑾给我打抱不平的事情,执法长老秉公执法,将怀瑾送到哭风崖上封住真气修为重笞三百清寒鞭?”

  “……”

  执法长老若不是早就剥离了*凡胎,大概此刻已经汗流浃背双股栗栗了。

  “封禁修为——哭风崖——清寒鞭——重笞三百!”

  话音到了尾处,沈凡几近是一字一顿,眸色冷厉,“我这为人师长的自教不严,累得徒弟全数承受——若是不同样讨些刑罚,哪还有脸继续为人师表?!”

  始终沉默地站在沈凡身旁的男人瞳仁一栗,终于知道这人到底是要怎么来给自己讨这个公道了:“师——”

  沈凡却是厉声喝止:“——闭嘴!再多嘴一句我就把你逐出山门!”

  执法阁外偌大的空地上,一时无声,连青云真人都脸色大变,却只能看着已然是暴怒状态的小师祖强硬地束了几个执法弟子往哭风崖去,声音还远远地缀在身后——

  “所有人全部上哭风崖——!今日我沈凡受刑,但求一公正,万万没有背人的道理!”

  到了哭风崖上,阴风怒号,风里夹杂着的声音更像是鬼哭狼嚎,听得人从骨子里往外冒寒气,更罔论那无法抵御的撕魂裂魄,仿佛专门冲着众人脆弱的识海而去。

  “好了,受刑地就选在这里。执法弟子,行刑吧!”

  沈凡声音冷然,却是已面向无尽云海翻涌怒涛迭起的空旷悬崖跪了下去,垂目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