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与之相应的,宰相府后院传来一声尖利的嚎叫——
“不得了啦——小公子跳井了——!!!”
“……”
“欸——这是何必呢?”公主一脸惋惜遗憾,“捞上来又得大病一场,”然后转向宰相,一脸坚定,“本宫还是会来探视的,今日就不叨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刚到轿子前又转回身来笑眯眯地加了一句:“下次我来之前劳烦宰相大人把井填了吧,或者埋浅点儿也行,老跳那玩意儿对心脏不大好——贵公子要出了什么事儿,我也会心疼的不是?”
众人远目:“……”
宰相大人终于没压住第三口血,喷完就晕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呀——宰相这是怎的了?”安乐公主一愣,在七手八脚去救人的慌乱人群中显得很是淡定,“我明白了,定是宰相日夜操劳国事、劳心伤神所致的——其实我父皇都未必这般日理万机——”
话音停得突兀,片刻后众人望去,安乐公主依旧一脸惋惜:“欸——这是何必呢?”
“……”
于是,第二天,跪在殿下抹鼻涕的队伍中又加上了哭得抽过去好几次的宰相大人。
“什么?竟逼得林萧跳了井?!”皇椅上龙颜一震——好歹也是年轻时一起指点过江山的左膀右臂,老皇帝看着宰相哭得一副要自绝于殿前的凄惨模样,牙一咬,脚一跺,心一狠:“来人——!给朕把那逆女……”
在一众大臣满怀希望的目光中,皇上沉吟片刻,恨恨道:“罚她作诗一首!”
“噗——”
不用怀疑,这是第四口血也没压住的宰相大人……
仍是站在一旁的侍官面无表情地在安乐公主的“罪行册”上记下一笔:以上罪行惩处于天佑三十二年四月初七,惩处圣旨——罚安乐公主作诗一首。
面无表情地写下这句话后,侍官抬头看了看那些心有不甘依旧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心中暗笑,有这个时间在这里等着漫漫无期的隆恩浩荡,还不如现在回家把那些长相俊美的公子们送离京城避上几年,兴许等到回来的时候自家公主就会觉得他们业已人老珠黄不值当调戏了——更何况,老皇上能说出“罚”这个字,着实是给了他们很大面子了,毕竟老皇帝对安乐公主的宠,其程度绝对是令人发指的。
在风卓王朝中,安乐公主之所以得以如此横行,也是得益于这份宠了,而这份宠,则来源于安乐公主的母后——已故的卓妃,皇上对卓妃的宠爱不做赘述,只是世人皆知,自卓妃逝世之后,老皇帝便再未纳妃再无子嗣,而卓妃留下的双生儿中长相极似她的小公主,成了整个风卓皇室中谁也碰不得的宠儿。
御书房外,洛天沨则是怀着兴高采烈大仇得报的喜悦心情、带着刚得到的“口谕”去找从小压迫他到大的孪生妹妹去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二货就是这样被自己作死的……侍官面无表情地透过镂空木门目送二皇子离开,目光像是在看一只自己欢腾着走向献祭台的…某种牲口。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新坑,抓着暑假的尾巴开始啦~\(≧▽≦)/~
☆、闺女控的老皇帝
洛天沨找到安乐公主的时候,后者正在御花园中将一个路过的小侍卫调戏得面红耳赤而不亦乐乎,而幸得洛天沨“相救”的小侍卫在向英俊潇洒的二皇子投去一抹“救贞、操之恩无以为报来日必当以身相许”的意味深长的目光之后,便掩面而去落荒而逃了。
徒留天真无邪懵懂无知的二货皇子与阴险狡诈,啊不,纯真可爱的灰狼公主斗智斗勇。
回过神来的洛天沨努力做出一脸浩然正气的表情:“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然当众调戏良家妇男,逼得宰相家小公子身投后院井、御史家二儿子自挂东南枝——枉我洛天沨一世英名,悉数毁在了你手上,你认错不认?!”
尽力原谅自家大哥的二货语气,安乐公主按着性子温柔开口:“不就被我摸了几下脸便寻死觅活的,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更何况我只是在考验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和受挫能力,以锻炼他们坚韧不拔宁死不屈的意志,为我国人才事业建设美好未来——二货,额,二哥你说我何罪之有啊?”未等洛天沨开口,安乐公主继续道,“再者说,二哥你的一世英名难道不是早就毁在十年前天顷来使的晚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