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在一边儿黑线。我的亲奶奶,咱家那儿是分到四五条啊,是咱家的东西分给别人四五十条才对!不过咱自家想吃个千八百条还是不成问题的。“您放心,清蒸红鲤鱼怎么样?好兆头不?”
夏爷爷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兆头!真希望明年到处都能好起来。”
尽管几乎每天都要有人跟丧尸和各种惨况做接触,不过一家人还是对肉和猪血还是相当热爱的。
老式铜火锅里放上大骨炖的酸菜,切好了五花肉和半熏的猪肝,再来来一盘血肠和冻豆腐。下一把村儿里自己做的粉条,这感觉就甭提多热乎多好了。
北方的春节,饭桌上肉是绝对的主题。尤其是他们这一大家子,男性比例过大就更是无肉不欢。之前的日子虽然每天也都有肉,可为了避免让大家伙儿起疑心,章萍往出拿肉的时候总是要算计一些,所以并不是想吃多少就多少。今天开怀可劲儿一造,再有成箱的酒在地下室里供应着。说实话,末世之前的春节,饭桌前的哪一个都没有过过这么热闹的除夕夜。
所有人都像是要忘记这事末世一样,不去谈城里的冰冷凄惨,不去说死去的乡亲,不去想今后会如何。此时此刻,真是没什么比饱饱的吃一顿让身心都彻底放松一次更重要了。
没有春晚的除夕夜总是会觉得少了些什么,没有烟火和灯光的夜晚也显得也没什么年味儿。不过就算再浪费蜡烛和灯油,从三楼的窗户往村子的方向望去,也是家家亮着灯火的。
吃饱喝足一家人都在楼下热闹,沈宝喝了多半碗白酒头有些晕晕的,便拽着秦斩天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趴到窗边,看着外面明亮的月空和远处村庄的灯火,沈宝脸上一直露着笑容:“天哥,你说,如果以后都像今天这样。有好吃的,大家开开心心,不用出去搜东西,不用再打丧尸该多好。就算是没电视看,没网上我也认了。”
搂着沈宝,秦斩天拉上了窗帘:“会有这么一天的。等熬过了这个冬天,天暖和了,咱们也可以回家收拾收拾。只要取暖设备可以恢复,城里还是可以住的。”
沈宝把脑袋靠在秦斩天的肩膀:“其实我还是挺喜欢这儿的。我也琢磨了,以后咱们就在这儿定居吧。”
秦斩天乐了:“怎么,真打算过农夫的生活了?”
沈宝笑呵呵地回答:“是啊。农夫生活有时候还是挺甜的。你看,在城里怎么可能在自家院子里杀猪。会被多少人投诉啊!”
“……”这是联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啊。秦斩天有点儿哭笑不得:“媳妇儿,进空间里我给你煮点儿醒酒茶喝。好不?”
沈宝摇头:“好不容易有机会晕乎一把,你都不知道珍惜珍惜。真败家。我不和你说了,我想睡觉。”
秦斩天挑眉:“不是你说的要守岁?”
沈宝这时候已经趴到床上,脑袋埋进枕头了:“你守就好。”
看着媳妇儿真的很恩快就睡着了的样子,秦斩天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说得对啊,我守着你就好了。
大年初一,一场大雪再一次降临了。
一开始人们还是很开心的。老话讲“瑞雪兆丰年”嘛。大过年的下雪是好兆头,不往迷信了说,这也是为来年的土地蓄水呢。可谁也没有想到,这雪从零星小雪一直下到了鹅毛飘絮一般,一天一夜都没有要停止的意思。这就让人们多少有些担忧。尤其是在外安全区那些人,取暖可是个大问题了。
雪积得很厚,初二早上,推开门都非常费劲了。没想到一宿就下了这么厚。
早上起来,全价总动员开始扫雪。除了房顶车顶上的,墙外围的地方也得清扫赶紧。这活计看着没什么技术含量,可是着实累人。最关键的是小北风透骨那么凉,跟小刀子似地刮到人身上。穿着军大衣都不行,没多一会儿就冻透了。
这时候可没有天气预报,不过温度计还是有的。拿出珍藏许久的半专业温度计到室外一测。五分钟之后,液晶屏上显示的数字是零下三十四度五。这也就难怪会冷成这个德行了。
沈军摘下棉手闷子,把两只手褪到军大衣的袖子里打算暖和一会儿。见秦斩天凑合了过来,道:“这天儿也真是冷。以前也不是没有这个时候,怎么现在觉得这么邪乎呢?”
秦斩天是想笑,可是脸上罩了三层口罩不说,脸也早就冻僵硬了。真是想笑都笑不出模样了。“以前出门是车,下车就是暖气空调房。一天有多久是在外边儿的啊。可不就觉察不到呗。这个啊,比以前我们训练的时候还略微强一些。咱就想想再往北,边境那边儿的人是咋过的就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