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无名抱进马车,车夫问二人要去往何处?傅月影才想起他根本就不知道卢雪墨是谁,更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你连卢雪墨是谁都不知道?”无名暂时放下受辱一事。
傅月影无比委屈,“我被我爹关了十年,好不容易偷跑出来。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她是谁?”
“当今武林盟主,现居临阳城。”
“原来是武林盟主,怪不得能解你的毒,只是这武林盟主是为女子?”
女子?无名回他一记白眼。
傅月影挑开帘子,吩咐道:“老人家,你走慢些,平稳些。我家娘子方才在山中祭拜亲人,忧伤过度,不慎跌倒,受了伤。我带他去临阳城看大夫。”
傅月影抱无名上车时,动作相当迅速,所以那车夫并未看清他抱着的其实是个男人,只诧异道:“我们芙蓉镇便有医术精湛的大夫,先生何必舍近求远?”
“老人家你不懂,我娘子是思乡心切,回到家,病也就好了一半。”傅月影煞有介事的解释道,完全忽略了怀中杀气腾腾的眼刀。
“放开我。”无名觉得他完全能接受咬死一个人这种事。
傅月影倒是乖乖地将他松开,“山路颠簸,我这不是怕你摔了嘛。”
无名咬牙道:“月影,你可知我是谁?”
傅月影从生下来到长这么大,听得最多的称呼便是“少主”和“逆子”,猛然听到无名这么叫他的名字,如坠云雾,半晌没有反应。
“你又知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他自动忽略无名的这句话,“你刚才……叫我‘月影’?不如再叫一遍?”
“……”无名抽了抽嘴角。
傅月影暗自回味许久,方才回神道:“你问我知不知道你是谁?你不是说过么,你是是无名。至于做什么?刚开始,我以为你是打猎的……现在,我还真不知道……”
打猎的……
无名:“……”
“你是做什么的,于我而言,并不重要。”傅月影呵呵一笑,厚颜无耻道,“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门当户对什么的,都是浮云。”
“……”
马车驶离芙蓉镇,便被一群人黑衣蒙面人团团围住。那些人来势汹汹,逼停马车后,举剑便往车夫身上刺去,傅月影左臂一挥,真气穿帘而出,击退几人。
“何必枉杀无辜,让他走吧。”
那老车夫哆哆嗦嗦外加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此番外出,极少有人知道傅月影的真实身份,更何况隐月教早已不问江湖事,当然不会有仇人。
这群杀手明显是冲无名来的。
“你也走吧。他们要找的人是我。”无名知道他中毒的事无法隐瞒,被人追杀也是迟早的事,“解开我的穴道。就算命丧于此,有那些人陪葬也不错!”
“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傅月影在他的前额落下一吻,“放心,我定会护你周全。”
无名深吸一口气,怕自己毒发身亡之前,已经怒火攻心而死。
车外的杀手等不及了,眼见刀剑要刺入车身,傅月影破车而出,以内里将刀剑震出数丈远。蒙面人显然未料到出来的并不是他们要杀的人,喝道:“你是何人?”
傅月影没有回答,只将腰间的竹笛取出,以指运气,一声脆响,竹笛应声破裂,露出里面通体血红的精巧玉笛。
黑衣人惊呼:“此乃兵器谱上排名第九的玉笛红颜?”
“不错。”当年花稳力战几大高手,为他抢来这玉笛,深得他心。后续几次听花稳颇为自满地夸口这玉笛在藏剑山庄的乒器谱上排名前十。他虽不在意,但料想江湖人理应认得。
“你是隐月教少主傅月影?”
“正是。”傅月影极快地在脑中盘算着他该从何处出手,能不能挡住这些人的群攻,怎样带着无名全身而退?但随即他发现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些人既然是来追杀无名的,必定不简单。
“知道是我隐月教,就应该晓得,我们与江湖中人素来无交集,诸位围住我,是何用意?”
得知他们拦住的是隐月教少主,黑衣人也只是惊诧了一下,“我们得到消息,无名受了伤,就在这车中。只要你将他交出来,我们便不会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