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乔是真不愿见,见了又如何,他们一家子其乐融融。而他,则孤家寡人一个,还臭名远扬。不见更好,少了一份羁绊,等离开时也少了一份束缚。
"嗯!"文帝又拿起奏折,"再过几日便是林大夫与小四的大婚之日,林大夫安心待嫁就是。林大夫若想要离开,等皇子们长大成年,朕自然会准。"
林乔,"……"这是要绑他到老的意思?
怎么办?他既不想嫁给晟亲王,也不愿被限制在这是非之地。
他只想离开,过无拘无束的生活。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能到哪里去?
除非这世间再无他牵挂之人,再无他认识之人,这样也就不会再被人威胁。
到底要怎么办?林乔神情恹恹地回了朱雀街的宅子,心想着,要不什么都不管了?
管他什么柱子哥,楚凌峰,晟亲王,晏子清,秦孝儒,这些人与他又有何干系?他要是真走了,文帝还真杀了他们不成?
这样总被人束缚着,何时是个头?皇子们大了,文帝到时也老了。皇帝都怕死,那就更离不得他这个大夫了。
林乔又想起那个他为何会穿越到这里的老问题,聘金也还了,外敌也打了,雄心壮志也施展了,治病救人也做到了,既然都回不去,又给了他空间和异能,难道他不应该恣意人生,自由自在地生活吗?
为何总要受制于人?他上不愧天下不负人,为何过不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成婚的日子定在二月初八,晟亲王府的长史带人送过来的聘礼将林乔在朱雀街的宅子塞得满满当当。除了五万两的现银,光金丝楠木的家具就有三十八件,更别说一箱箱的绫罗绸缎、珠宝玉器。
按理,这些家具本应该是待嫁这一方准备的,可奈何林乔对此一无所知,又加上囊中羞涩,根本没往这一方面想。
再说,这金丝楠木,即使他能用异能催生出来,但要做家具的话,不是都要凉几年才能做吗?
而且,打制一件家具哪有这么容易?光上面的雕刻,估计得要个几个月吧?
不过,幸亏晟亲王体谅他,早让人做好送了过来。
林乔虽然没有准备什么嫁妆,但文帝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绫罗绸缎、玉器摆件,珍贵字画,也能凑成个八抬。
文帝甚至还派了名礼部官员过来帮他操持嫁妆。
每日从宫里回来,林乔都要被那官员缠着看嫁妆单子,今日晟亲王又送了什么过来,明日又得再添置些什么,总之啰啰嗦嗦的,弄得他真是不胜其烦。
林乔很不明白,这晟亲王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要娶他这个已嫁过好几回,名声已烂臭的男人?
林乔想去找晟亲王问个清楚,但俩人实在是遇不上。晟亲王为了避嫌,除了正月里的大朝会,其余日子从不上朝,平日里也是闭门不出,想找个偶遇的机会都找不到。
直接找上门,晟亲王又称病不见,连门都没让他进。这就更让林乔不懂了,要娶他,又不见他,搞的什么鬼?
还有这个文帝也是,既然防着晟亲王,那为何又将他这个与皇嗣安危以及国之大器息息相关之人许给晟亲王?
而且,既然已经赐婚了,那又为何时不时地敲打他一番?就像上回,任由御史将他的底细抖了个干净才出声发话,说什么此事以后休得再提!
都已经被人抖得这么干净了,还怕人提?
可既然要敲打他,那为何又时不时地赏赐一大堆东西?难道是为了向他展示,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皇帝的心思实在是太难猜了!
还有这个楚凌峰,也来凑热闹,送了五千两银子的聘金过来。林乔看着那礼部官员当着他的面打开箱子清点银锭,就觉得头疼,这楚凌峰到哪里弄来这么多的银子的?
上次那钱袋里明明才一百多两银子和几张银票,加起来撑死一千两,可现在……,这人不是干什么坏事了吧!要不然,从哪里弄来的这些银子?
即使林乔心里再不愿意成婚,但也央了秦孝勇帮忙,卖了一部分空间里的天材地宝,凑了一万两银子做嫁妆。
没办法,柱子哥一家还在皇家别庄,他即使想跑也跑不了。何况,现在又有了楚凌峰,如果他真跑了,这楚凌峰的下场估计要比柱子哥还要惨。
既然跑不了,那就只能留下来凑合着过。
而要成婚的话,怎么得有点嫁妆吧!就像之前嫁到楚家,没带嫁妆过去,就被楚老大夫妇嫌弃鄙视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