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安不打算浪费时间了,一个酒楼连小厮都这般自以为见识很广,说明酒楼老板大约也是自视甚高的人吧,见与不见,都没什么意义了。
那小厮还以为自己赢了,趾高气昂的在地上吐了口吐沫,回去了。
“呸,什么人啊,真是莫名其妙。我们还什么都没说呢。”牛伯郁闷道。
“算了,牛伯伯,没事的,我们再换一家。”其实陆时安也预料到事情不会那么顺利,事已至此,与其这样纠结下去,还不如去找另一家。
他们又去了另一家酒楼,名字比较简单,就叫燕来酒楼。
燕来酒楼里的小厮面无异色地引他们进了门,然后他们就看见了酒楼里的老板,正坐在收银柜那里打盹。
不过,一听到动静,就醒了。
然后听说陆时安要卖吃食,倒有几分的兴趣:“是吗?是什么吃食?”
陆时安信心满满的将卖相极好的橙黄色中带点红的果酱拿了出来,还没倒碗里呢,那酒楼老板就闻到了一股果子的清香,于是迫不及待地拿出勺子舀了一勺,放入嘴中。
“嗯嗯,这个好,这个好。”那老板不住夸赞,“也不知道小哥年龄这么小,如何有这等手艺。”说完又忍不住舀了一勺。
牛伯见了他吃的香甜,想起来之前他吃的那个味,也回味地砸了砸嘴。
酒楼老板很满意,“里面还加了红糖,把果子的酸味都盖住,但又有果香,嗯,不错!这样吧,一两银子一坛,你不亏,我也有的赚,你看如何?”
陆时安也对这个价格感到非常满意,和老板立了契,就拿到了五两银子。
老板道:“这果酱怕是不好常存吧?”
陆时安忍不住在心里给那老板竖一个大拇指,不愧是老板,一下指出问题根本,“是的,这只能存放七天,不能被太阳晒,要是有冰窖,还是能存放个十多天左右的。”
“那就行那就行,时间够了。小兄弟啊,你可得按契约上说的那样只卖给我燕来酒楼啊。”老板提醒道。
陆时安连忙道:“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您放心。”然后又沉默了一下道:“要是别人知道这工艺,那我也没办法,我只能保证我的果酱一定好吃,干净。”
老板点头:“那时自然的。”
陆时安又买了一些小鸡,小鸭,还有能看家护院的鹅,还买了棉布和米面,还有蔬菜种子,看到镇上卖猪肉又忍不住买了一些。
牛伯看不下去了:“安娃子,我知道你小小年纪就会赚钱,但也不能这么花呀,还是要省一些。”
陆时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牛伯,我下次一定不买这么多了。”其实心里暗暗觉得,年轻人的消费观念同老人的真的从古至今都不同啊!
回到家里,陆时安包了些红糖给牛伯:“牛伯伯,今天让你和我跑了一上午,实在不好意思,这是小子的一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牛伯不想收,但陆时安把红糖往车里一放就走了,牛伯只好收下,只想着下次他要去镇上,一定载他去,农忙也载他。
果酱果然在之后几天大卖了,很多人之前嫌它太贵,一小碟就要五百文,乏人问津,但吃过之后便欲罢不能。这果酱老少皆宜,受到了广大燕来居民的喜爱。
小鸡小鸭小鹅们在陆时恒的照料下长得很好,别看陆时恒小,但做事都是有模有样的,像个小大人。
程玉总是很严肃,又很容易害羞,陆时安因为他厨艺好时常夸他,他往往都会脸红半天。他觉得以前的大哥很沉默,现在大哥变“坏”了,就爱逗他。
陆时安找了村子里做竹篮子的刘文哥,就是林大娘的儿子,定做了十几个篮子,然后找了村里的孩子们让他们帮忙找能吃的浆果,每个篮子里的水果最好是统一的,摘好后一篮子给三文钱。这价格算公道了,每个孩子一天能摘好几篮呢,村子后面山脚下,到处都有野葡萄野山莓,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能吃的果子,有的赚得比他们父母都多。
于是晚上有些人家总要上演父母镇压熊孩子的好戏。
“阿娘,这是我赚的,不能给你。”熊孩子紧紧攥着手中的铜钱,就是不给父母。
他母亲没办法只能哄着他:“乖,铁牛,把铜板给娘,娘帮你存起来以后娶媳妇。”
不料那孩子大哭:“我不要媳妇,不要媳妇,我要去买糖葫芦嘛!我要吃糖葫芦!”陆时安有时会分点镇上的吃食给村里摘野果子的孩子,显然这孩子对糖葫芦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