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既然男人已经来了这里,再说什么都晚了,莫不如让他亲自体验一下战场上的瞬息万变。
男人终于留了下来,对外则说他是少年的亲卫。
“你身边怎么没看到其他人?”阎潜成问。
“你想问谁?”
“怎么没看到那些暗卫?”
暗卫自然是有的,只是并没在明面上出现。而且墨砚也让他找借口派去了别处。
这些不必说给他听。
短短半个月内,风国和雨国打了好几场。
两个国家各有胜负。
“半壁,风国的那几个王子带兵过来了。”
这天,阎潜成找到他,神秘兮兮地说。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那几个王子一个个都英勇善战,不出战才奇怪呢。
“朕……我想和那个吴军交交手,看看他的身手怎么样。”阎潜成说。
吴军就是风国的二王子。
“你说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为什么不找吴仁交手呢?”半壁说,“根据情报来看,吴仁比吴军更厉害些,想证明自己的话,不是该找最厉害的那个才行么?”
“真要是找最厉害的,干脆就找吴胜更好些。”
吴胜是风国国君的弟弟,被封为默王。
据说这位默王特别受风国国君的信任,只可惜不良于行,很少出现在人前。
就算这样,默王仍然称得上高高手,据说他的师父就是他的那位伴侣,两人感情甚笃。
阎潜成笑了笑:“不行啊,一切都只能照计划来。”
“陛下要是真那么看重计划的话,实在不该离开宫里,身涉险境。”半壁说。
“如果国师身边都危险的话,那朕还真不知道哪里才安全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夸半壁,却偏偏又是实情,少年没理他。
接连的战斗让两国的军队都变得疲乏起来,唯一让风国庆幸的就是,鹿鸣关始终没再被雨国夺回去。
这次雨国表面上领兵的并不是准国师,而是景王阎天青。
在再次夺取鹿鸣关失败后,阎天青来见半壁。
半壁看着这位名声在外的景王,抿了抿嘴唇,等他说明来意。
来意很简单。景王痛陈了军中现状,尤其是现在的损伤,希望准国师大人能施以援手,帮助他们再次战领鹿鸣关。
“确定需要我出手吗?”半壁很认真地问。
那模样好像只要他公然现身,就会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后果一样。
景王看着这个少年,点点头。
原本少年应该是妻子娘家那边的亲戚,可是连那边都毫不犹豫地舍弃,他也就没再多管。
“好,景王回去等好消息吧。”少年说。
第二天,半壁果然出现在应战的队伍里,被重重兵士卫护着。
风国的军队好像察觉了什么,拼命往这边冲,希望能冲过人墙,抓住他们用生命来拱卫的某个“大人物”。
那个“大人物”并不惊讶,也不害怕,只是坐在马匹上,冷冰冰地看着他们。
紧接着,他猛地从怀里抓了一把什么,扔到地上。
一阵烟雾过后,有看不清面目、穿着盔甲的士兵从烟中钻出来,嘶喊着朝敌军冲过去。
这些新出现的士兵悍不畏死,哪怕面对着明晃晃的长剑利枪,也毫不畏惧地迎上去。哪怕被兵器砍成重伤,都要努力挣扎着在敌人身上留下伤痕。
这给风国士兵带来了极大的困扰,给他们心理上也造成了很大压力。
有的人心里悄悄升起一个念头:应该撤了。
这念头来得突然,却那么理所当然。
就在风国军队军心动摇,士兵们即将溃散的时候,他们的后方突然由云梯搭成了一个高台。
紧接着,高台上上去一个穿着一身白衣,清冷似仙的男人。
那个男人年纪已经不小,但周身的气质却完全不输于半壁。
有人听到风国士兵们叫他“默王妃”。
那个就是让默王从藉藉无名一直到成为风国战神的支柱么?
半壁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了过去。
那个白衣男人抬起手中长剑,也慢慢指向他。
半壁嘴唇动了动,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冷笑。
抛家弃国,隐姓埋名,为的不过是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