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先生,蓝先生,你在不在里面,在不在?”
“在。”身下的人慢吞吞地开口。
桑尔一怔。
蓝先生?不是肖孽吗?
这念头刚浮现出来,就听到那些杂七杂八地声音叫着什么“首领来了”。
有人松了口气般地说:“这下好了。”
还有人说:“首领,那JIAN细进了蓝先生的屋子。”
桑尔越听越不对劲,正想着外面的人是不是打算诳骗他时,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来:“蓝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我很好。”他身下的人说。
“你屋子里有别人吗?”那人又问。
“有一个,进来就差点把我掐死,还说他是刺客,肖首领,我一个外来者,从来没有过什么仇家,这人不是把我当成了你吧?”
桑尔的心越来越沉。
要说一开始那些人叫什么“蓝先生”时,他还想着会不会是反抗军为了救出肖孽故意使的疑兵之计,现在他却意识到自己十有八九是弄错了人。
既然不是首领的石屋,为什么要建在最里面,周围还都溜溜光地没有任何一间石屋在?
桑尔很郁闷,也很气愤,当然,他的头脑一刻不停地在转,要在当前的情况下为自己找到一条生路。
“没用的。”身下的人突然说,手摸索着握住了他的手腕,刚刚没注意,这时候桑尔才注意到,对方的手很凉,似乎一直凉到他的心里去。
“你是不是想着挟持我脱身?我倒不是不想帮你,可那不可能,你摸摸。”说着他把什么东西放到了桑尔的手背上。
那东西比蓝先生的手更凉,像是凝结了千年万年不曾融化过的寒冰一般。随着蓝先生的动作,它还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
桑尔心里一动,反手抓住它,顺着摸下去。
那是条锁链,另一端竟然固定在石床上。
“你……”桑尔大感意外。
他想着这人独居一屋,还被藏得这么森严,就算不是肖孽应该也是反抗军里的重要人物。
可他摸到的东西分明是锁链。
这人竟是被肖孽锁到床上的。
难不成是肖孽的小情儿?被看上却坚决不从,于是就被强掳回来,日日夜夜承欢……
想到最后时,桑尔意识到自己想歪了,赶紧把脱缰野马般的思绪拉了回来。
“咳咳。”他咳了几声,借此掩饰刚刚不该有的想法。
外面的肖孽听不到石屋里的回音,急了,提高声音问:“里面的人,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放了蓝先生,我答应让你安全离开这里。”
其他反抗军听了他的话,立刻一阵骚乱。
他们对首领的话很不满,虽然无法光明正大的反对,心里却有自己的小心思。
蓝谨虽然救了肖孽的命,但之后一直窝在石屋子里,摆架子不肯露面,更不肯主动出手救治他们受伤的兄弟。
近一个月里,他们反抗军里的兄弟由于各种原因受伤中毒而死的已经有了好几句。
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每次看着弟兄们不治时,他们都恨不得冲到石屋这里,跪下去求蓝先生出手相救。
可都被首领拦住了。
首领说,蓝先生为了救他,耗费了不少精力,一直在静养,不允许其他人打扰。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分明看到首领的眼里也是有着伤心和痛惜的,他肯定也不甘心眼睁睁看着自家兄弟就这么死了吧?
分明能救,为什么不出手?
尤其后来他们有人无意中听到当天救治首领时在场的几个头目之一和首领争吵,才知道其实蓝先生救了首领后精气神都不错,还和那些头目笑眯眯地说过话呢。
虽然他们不敢多听,但听到的支言片语传播出去,已经足够那些反抗军们对蓝先生起了极大的不满。
这种不满的情绪随着死亡人数的增加而逐渐上涨,要是不及时引导的话,早晚会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而现在,有身份不明的人闯到了这里,首领竟然为了那个不得人心的蓝先生要放对方一马。
那怎么能行?
这人潜进来的路线和手段都不清楚,放过他一次,万一他下次再进来怎么办?
可话是首领说的,他们再有意见,也只能忍下去。
个别人心里甚至盼着那个闯进来的人直接把蓝先生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