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玉佩不是一直有用的,渐渐地,他遇到不正常表白者的频率又开始上升。
这不由让他有些恐慌。
“水至清则无鱼”的直播室本来是他和邢警一起去的,在里面他终于真正得到了清静,再没什么人在意他,那些人都去看播主了。
后来邢警把小主播泡到了手,直播室很长时间都没再开。
赵昕很怀念那时候的清静时光,每天习惯性都刷一下。前段时间他惊讶地发现,直播室重新开了。
而且这次的小主播明显做过很充分的功课,不再像以前那样信口开河,字字句句都透着让人信服的大家之风。他一时激动,就砸了深水鱼雷。
再后来,邢警突然打电话给他,希望他帮忙查小主播的所在。
虽然他很少在现实里出现在陌生人面前,但这个圈子里的人来来去去地,今天握手明天翻脸,唯一能够始终维持良好关系的只有他。
那些人有些什么事儿都喜欢问问他,他也习惯了,当时正巧在看温清帮眼镜职员看风水,就直接把地址告诉了邢警。
结果邢警竟然直接出现在直播末尾。
赵昕看到后心里一个激灵。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事。
幸好之后联系上邢诫,得知少年一切都好,他才放下心。
至于少年和邢警邢诫是什么关系,赵昕不感兴趣。虽说当初是邢警提出要追小播主,两人似乎还在一起了,可他从小就被桃花瘴影响,感情上什么操蛋事没见过?压根就不会拿有色眼镜去看温清。
“清先生,您看我这到底该怎么办?”听温清详细解说完,赵昕有点儿苦恼地皱起了眉头,问。
邢诫说,少年叫艾清清。对外面上了年纪的风水师,他们直接称“大师”,家里供奉的风水师,则以姓来称先生。但少年姓艾,他先前一句“艾先生”差点儿没被邢诫瞪死,干脆就称名字了。
“其实这桃花瘴并不是从胎里来的,”温清说,“赵家往上数五辈,有一位先祖被桃花瘴所困,于是请风水师将它移于后代身上,代己承受。”
“啊?”赵昕没想到是这样,震惊地瞪圆了眼睛。可惜那双凤目本就是狭长,怎么瞪也只是个椭圆。
“那,那怎么办?”赵昕一脸苦相。
既然是先祖的事,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这辈子只能这么过了?他倒不记恨先祖,毕竟桃花瘴只是影响了他的运势,倒没给他带来什么实际的伤害。
那位先祖用这个办法,想来也是万般无奈之下的选择,应是碰到了什么难解之事。
可要是能顺遂地过一生,谁想天天遇到变态啊?
“桃花瘴本来就少见,再加上你这不是天生,是代先祖受过,其他风水师没看过来也是情理之事。”温清解释了一句。
“要不,我在清先生这里买个什么法器的,再压一压?”赵昕试探地问。
温清笑着摇摇头:“我不卖法器的。那东西用得好是好事,万一有个什么差池,造成的后果可就大了。这就好比是刀刃,能护主,也能伤主。赵先生的事,既然是先祖引起,解铃还需系铃人。”
“呃……怎么找?”
五代以前的先祖,早就不在人世了。什么神啦鬼的,都是传说里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真的。
“祖坟不是还在吗?祖坟在,家族里一代代累积下来的气运就还在,并且遗泽子孙后代,”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可以先拜祭祖坟,以最郑重盛大的场面。”
说着,温清写了一张纸,上面有拜祭之后的种种做法以及禁忌和注意事项:“哪里不明白,这里有答案。如果你们家有什么礼节和纸上的冲突,以你家的为准,其他的不要变。”
赵昕经过那两次直播以及这次少年的直面断言,早对他心服口服。站起身双手接过那张纸,他微微躬了躬身子,这才离开。
温清松了口气,邢诫走到他身后,帮他按着头两侧,力道适中。
“累了吧?”男人问。
“没有,只是几句话,哪里会累。”少年说。
“那怎么是几句话?帮他看相看手就耗费了许多精神,”邢诫说,“你放心,赵昕虽然家世不如我,却是我们这个圈子里脾气最好也最吃得开的。只要他的事能完美解决,你的名声不愁在圈子里打不出去。”